來半滴,垂眸睥睨著她問道:“這藥,要多久才會發作?”
雲菲從劇痛恐懼中回過神來,眼角掛著淚,慘白的唇瓣張著,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已說不出話來。
“你都會看見誰?”會看見當年的林亦彤嗎?看到她半個背背鮮血浸透,一步步往懸崖邊退的模樣。
“……”雲菲低低哀鳴著,從一開始的啜泣到大哭,無聲的大哭,嗓音從胸肺裡憋出來,如蚊蚋鼠蟲,“救我……爸……媽……救救我……”
門外,尤佔勇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上前來敲門。
寒峰一怔,走過去,手在半空猶豫了一下,卻是緩慢而堅定地,將門上了鎖。
不出幾分鐘,那藥性就在血液裡沸騰起來,雲菲迷濛地抬起眸,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輪廓。
“洺止……”她啞聲叫著,想攀爬著他的肩膀坐起來,低頭卻看見他鉗著自己淌血的肘,一時以為姦情敗露,顫聲道,“洺止你……聽我說……我是愛你的……我是出軌……但我連養的男人都像你……我受不了那種每天照顧一個殘疾的生活,可我是愛你的……”她感受到了他臂膀的僵硬和冷漠無情,聲音頓時變得如泣如訴,“真的,你不知道我因為愛你都做過什麼,我連人都為你殺過,你知道的,洺止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
手銬在冰冷的房間內碰撞發出聲音,震顫心絃,陸洺止卻沉吟幾秒便掐起她的下顎,如嫌棄汙穢般離自己遠一點:“你是怎麼殺的?再跟我說一遍。”
“……”雲菲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起當年的事就覺得渾身冰涼,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化解恐懼,“你知道的,我……不過就是藉機行事……林亦彤早就想離開霍斯然了,她要自己走,誰都相信……我不過是編了個保鏢公司的理由,就誰都相信了,哈哈……”
陸洺止掐著她下顎的變得如鐵筋一般,猩紅的眸如同野獸。
“她早就想要離開?”
雲菲快要窒息,在強勁的藥效中都能感受到骨骼的斷裂聲了,顫抖著握住他的手:“洺止……疼……”
“我把她裝到車上帶走的,你知道的……可我知道醫院和路上都有追蹤器,但是……隧道里卻沒有……我就是,在那裡換的車……讓霍斯然跟警察最後追蹤的時候,就只能追蹤到那個漁村……那裡……掘地三尺都什麼也沒有……”雲菲想笑,骨頭卻痛到了極致,“可是她死的樣子,好可怕呀……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手上沾血好可怕的……拿刀刺不死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快要掉下懸崖去的……我當時就想……不如摔死她……這樣她摔死後的樣子,我就看不到了……”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拿高跟鞋尖銳的跟狠狠踩上了她的手指。
滾燙的眼淚,被刺激地掉下濃重的一滴,嗓音帶了哭腔:“可我卻做了那麼多年的夢,夢見她腦殼都摔裂了爬起來找我索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
眼前健碩如鐵的男人,卻已快要跪都跪不住。
如果可以,他當真想要在這裡殺了雲菲,她所承受過的痛,他在這一刻那麼想讓這個女人一點點嚐遍!!!
寒峰察覺了他的異樣,忙衝上去按住他的肩膀,嗓音黯啞著低吼:“首長!”
如果他再不輕點,當真會在這裡弄死雲菲的。
“……還有呢?”霍斯然努力壓下胸膛裡奔騰的嗜血殺氣,怒與痛,“除了這些,你有沒有再做過別的事?對林亦彤,對她們母女……她死前,你都對她說過什麼?”
雲菲呆愣愣的,在深度的幻化和催眠中連痛都感覺不到,傻乎乎地笑:“我強要了她們家的房子,就因為洺止你說,你喜歡。”
“她去軍區上班的時候,我找人***擾過她媽媽,砸過她家,她都不知道。”她笑得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