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他把廚房弄得像打過仗一樣亂七八糟,最終端出兩碗泡遭了的面,緊緊抱她在懷裡,聽她小聲數落這面該怎麼做才對。
“要多久才敢單獨面對我,嗯?”他低沉的嗓音,攪亂了她的心神,漣漪盪漾起一圈一圈,她略顯緊張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太燙了,我需要晾一下。”她啞聲解釋,小手微微顫抖,心也在戰慄。
晾?
他此刻,需要的並不是一碗湯,也不是她多麼理智地參與主治醫師的意見,更不是她如此忙裡忙外地擔心他的生死與復員。
從鬼門關前走一趟回來,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她。
“彤彤,”他沙啞的嗓音驟然不知低沉柔虛弱了多少倍,身子被仰起病床半撐著,深眸凝著牆面,喚她,“來。”
那背對著他的嬌小身影,忙碌逃避的表象就被這一聲淡淡瓦解,眼裡噙了溫熱的淚,轉身,朝他走過去。
柔軟嬌小的身子,倚在床頭如受了委屈的貓兒一般鑽入他懷裡,不敢壓得太重所以只覆了半個身子,他健碩的臂膀卻將她攬得死緊,下巴抵住她頭頂軟軟的髮絲,將她整個抱進懷裡。
她抽出一絲理智,心裡騰起擔憂想要扭動,頭頂卻傳來他低啞磁性的嗓音:“別動。”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這樣。”她熱熱的氣息灑在胸口,嗓音微顫,聽起來很軟地鑽入耳中。
“嗯。”他淡淡答應,臂彎卻一刻不松。
“湯要冷了。”這種天氣已經不不比秋天,哪怕房間裡開了空調,氣溫也不容易儲存。
他無所謂。
臂彎無限溫柔地攬緊她,知道她大約從前一晚凌晨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半刻,身子都是軟的,情緒也波瀾不定,她還要說話,卻被他蜿蜒而下的溫熱的吻打斷,他的手帶著泥土的氣息攏過她她柔軟的發,一時間讓她恍惚得如若置身夢境。
“我很想你。”他覆在她耳邊低喃,“不是喜歡聽麼?我就在這裡不會走,你累了,休息一會。”
喜歡聽?
他是說兩人貼得最近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得到的,彼此胸膛的震動,交融起來的強有力的心跳聲嗎?她這一整天忙碌輾轉不停,那情緒的餘韻還堵在心口,讓她整個人都忐忑不定,但他相信她是想多溫存一會的。多感受一下這樣的感覺——
他活著。
他回來了。他再不會走。
疲憊和不安席捲而來,她眼眶溫熱得更厲害,不禁埋入他溫厚的胸口,於是頓時,那一下下的心跳聲變得更清晰有力,貼得那麼近,好像他從未遠離。她突然像個孩子似的哭起來,肩膀帶動著身子都顫動起來,再不管其他,將他攔腰抱住,緊縮著死再不肯鬆開。
再不管其他。
霍斯然胸口也微震,他清楚那是情緒在作祟,削薄的唇不禁往下,順著她被淚水打溼的小臉,直到觸碰到她鹹澀柔軟的唇,氣息不穩地吻上。
纏綿的啄吻,到後面如膠似漆地纏在一起,如天生的連體嬰兒,彼此有著彼此最熟悉的味道氣息,如融為一體般,那吻變得激烈,激烈到血與淚都交融在一起,腦子中嗡鳴一片,激烈纏綿,不分你我。
關於一些事,他終於懂了。
關於他立下遺囑,做出以死來成全她後半生的幸福的這種決定,有多蠢,他也終於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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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新聞,鋪天蓋地。
在醫院忙碌了一週多時間的岑副書記回到家,換洗了衣服後終於接到了委員會的必須到場開會通知,他邊打領帶邊看了一下,這些天各式的傳言及新聞在網路上炒得沸沸揚揚,國際方面各種壓力都是書記和委員們在應付,力求將霍斯然的傷勢隔絕在這些事之外,想必書記也是看到了那9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