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婚事如何促成的,是岑副書記您,搞不清楚情況!”
這件事,如果有可能的話本想當著一個月後法庭的面當中揭發出來,將這紙婚書徹底銷燬,可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就遠遠沒有必要再遮掩。8
“你……”岑副書記氣得瞪眼,眼睜睜地看他起身走開,兀自打了一個電話,轉身回來,雙臂撐開在沙發上凝著他道:“我倒是不知道雲裳竟有這麼通天的本事,父親倒了臺,還有更高的人替她撐腰。但也或許也不是撐腰,在您看來,我這身軍裝所代表的形象,遠比我霍斯然這個人,要重要得多,是麼?”
岑副書記頓時語塞,憋得臉色漲紅。
不一會,在市政部的九樓會議室門就被敲響,走進來戴著深度眼睛的男人,是那個姓邵的軍醫。
“書記,”老邵有些緊張,看了一眼霍斯然,壯著膽子把檔案遞上去,“這個就是首長讓我帶過來的檔案,是我親自經手做的檢查,海關的陸主任和幾個參謀都有見證。這個藥,跟一個月後開庭審理的販藥案件同屬一類,而且剛好嫌疑人和雲小姐的關係,是親生姐妹。”
岑副書記被藥的事情弄得腦子團團轉,反應不過來,冷冷翻看了幾眼,丟到一邊:“這是什麼東西!”
老邵已經上了年紀,卻硬著頭皮解釋:“當年首長簽訂婚協議不就是為安撫民眾麼?您只知道是首長酒後生事,糟蹋了人家姑娘,可怎麼就不曾想是那個姓雲的女人搞鬼,藉著首長居高臨下的身份和極易被煽動的社會情緒,促成的這起婚姻?”
岑副書記這才神情肅穆起來,翻著資料看了看,卻冷笑:“四年前那麼久遠的事,就因為她妹妹販這個藥,你們就說是她用了?簡直荒唐!!”
霍斯然淡淡冷笑:“證據不足,我知道。可這個婚約,我還是解定了。”
“如果她不同意呢?”岑副書記也冷笑,“你就毀了她父親的仕途,再把人家親生妹妹以死罪推上法庭,以此相逼!”
這種言論震得霍斯然腦子嗡嗡作響,他臉色微白,薄唇可怕地抿著,一字一頓:“這是誰說的?”
“你還管是誰說的?霍斯然,雲裳父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是你曝出來的,一個月後的法庭審理案你不出面也能知道是你乾的,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如此絕情絕意!我問你,雲裳到底哪裡不好?!”
他的怒火也被撩起,冷笑:“下藥害人,這樣的女人,又哪裡好?”
“你少跟我顧左右而言其他!”岑副書記氣得胸膛都鼓鼓的,“她若是不愛你,這幾年跑來跑去就全當是白瞎,哪怕用點過激的手段也不過是想跟你在一塊!女孩子要容貌有容貌,要家室有家室,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過激?
雲裳那樣卑劣無恥的行為,到了岑副書記這裡,就只簡單地用過激兩個字,一帶而過?!
“你懂什麼?她做的,何止是我說的那些?”他雙眸微微赤紅,氣若游絲地低語,只不過這些天以來他的情緒太過崩潰低落,那些埋藏在黑暗中沒被挖出的事,他還沒來得及去查證!“我有我愛的女人,非常愛,她傷的,是我最愛的女人。”
岑副書記卻一把年紀聽不得年輕人愛來愛去,氣笑了:“你也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了,居然還如此意氣用事?你給我安分一點,如果這個婚約當真敢解除,那造成的嚴重的社會後果,還有上面的責難,你是擔不起的!!”
霍斯然用冷若寒冰的眸子盯著他,驀地,就如避開蛇蠍般直起了俯下的身子,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在中央裡算是跟他說得上話、還算護著他的上級領導。“那我之於國家到底是什麼?”他突然問,猩紅的眸子裡透著從未有過的狠戾與淒涼,“服從命令、訓練、賣命、送死,連私人婚姻的臉面也要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