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掃地僧鑽研學問的姿態堪稱是痴迷,近乎於陶醉。
“給我看看。”
賈平安要過稿子,仔細推敲。
這已經是初中往高中的難度了。
賈平安推敲了一番,滿意的道:“陛下和皇后屬意你去陪侍太子殿下,好生做。”
郝米呆立原地。
他突然蹲了下來,淚如雨下。
賈平安拍拍他的肩膀,也沒法勸。
“多謝武陽侯。”
郝米抬頭,哽咽道:“我可能……稱呼您為先生?就一次。”
賈平安點頭。
“先生!”
哭聲嗚咽,賈平安知曉這等鯉魚跳龍門的激動,更知曉刻苦鑽研學問得到了回報的狂喜。
他緩緩走出宮中,心情愉悅。
身後,郝米哭了許久。
有人路過就笑道:“郝米,被誰欺負了?還是做噩夢了?可是夢到了美女如夜叉嗎?哈哈哈哈!”
宮中絕少有同情心,大夥兒都在宮中廝混,吃飽穿暖才是王道。同情心是啥玩意兒?能吃?還是能睡!
沒見連邵鵬和周山象都磨合了數年,依舊是不死不活的模樣。邵鵬倒是想再進一步,可惜周山象壓根沒這個意思。
郝米抬頭,微微搖頭。
他小心翼翼的把稿子收起來,隨後起身,拍拍屁股和後腿,然後下了臺階。
太陽很大,但郝米卻很是歡喜。
他甚至雀躍的蹦跳著。
邵鵬就在側面,緩緩跟著他。
晚些,他去了武媚那裡。
“皇后,郝米此人天真。”
“知道了。”
而後,一個內侍去了皇帝那裡。
“陛下,郝米憨厚。”
“知道了。”
皇帝的眼睛又出了問題,此刻正在閉目養神。
王忠良進來,看了那個內侍一眼。
宮中永遠都有紛爭,內侍們少了傢伙事,加之沒有別的追求,所以相互傾軋的頗為厲害。
內侍不甘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告退。
“陛下,武陽侯出宮就笑,還說了什麼……作詩一首……”
王忠良低下頭笑了笑,顯得很是歡樂。
李治無需睜眼,就知曉自己的內侍在偷笑。
他熟悉的指指左側。
王忠良癟癟嘴,熟悉的去那裡跪下。
“說話!”
“那首詩……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
李治幽幽的道:“他在譏諷朕不能制服那些人嗎?”
王忠良覺得自己在作死,趕緊補充道:“他接著又作詩一首……”
“那是半首。”
李治搖搖頭。
“是。下一首是江山一籠統,井口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王忠良抬頭,“奴婢覺著太好笑了。”
李治的嘴角微微翹起。
……
賈平安知曉郝米已經進入了皇帝的視線,不是壞事。
但這個掃地僧的性子……和所有埋首自己領域的科學家類似,在專業領域都不肯低頭。
可為何要低頭呢?
大唐並無燒死異己者的規矩,你就算是把牛筆吹炸了,最多就是一陣捧腹大笑。
人渣藤得了訊息,專程跑去道德坊問了賈平安。
“先生,郝米真的成了太子的人?”
賈平安點頭。
渣渣,不努力還想和郝米一般的上進。
“那郝米可是服侍的好?”
李元嬰絕望之前還抱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