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百姓一臉懵逼。
讀書?
這裡的人大多沒讀過書,不過最近三家學堂弄的架勢不小,所以大夥兒都知道了不少事兒。
後世一個高考志願填報都能催生出一門產業來,可見父母對子女前途的焦慮。
陳吉言等人得了訊息,飛也似的趕來。
裡面已經沒位置了,隨從在擠。
“讓開!”
前方的大漢回頭,“讓你娘!”
隨從大怒,一撥手卻碰到了一個婦人。
啪!
婦人劈手一巴掌,隨從捂著臉正在發狠,婦人喊道:“夫君,有人調戲我!”
左側一個大漢走來,那體型……就像是一頭熊羆!
隨從馬上消失。
陳吉言站在那裡,踮腳看到了臺子上的賈平安。
“……讀書好不好?好!可科舉每年才錄取多少人?下州每年貢一人,中州二人,上州三人……這是明經科與進士科的名額。也就是說,新豐這個地方每年能去長安參加科舉的弄不好連一人都沒有。”
這比後來的獨木橋嚴峻多了。
那些百姓茫然。
那麼嚴峻?
這才開始。
賈平安說道:“你麼科舉錄取多少人?進士科錄取十餘人,考生有多少?六百餘人。明經科多一些,千餘人考試,錄取兩百餘人。每年大致就那麼多了。”
這個獨木橋讓人望而卻步。
“咱們的孩子去讀書,能考中科舉嗎?能指望他們考中科舉嗎?不能!那是賭,不,比賭錢贏錢的可能還小。”
李博乂聽的心態都炸裂了,“小賈說這些作甚?老夫都想讓孩子們不讀書了。”
販賣焦慮!
那些百姓茫然了。
“是啊!若是如此,除非是天才方能做官。”
“我家鄰居的孩子說是聰慧,被學堂招了去,說是不交錢,可那學堂裡好些和他一般聰慧的孩子,不行啊!”
“咱們該怎麼辦?”賈平安開始售藥方,“寒窗苦讀十載,不能做官就白讀了,慘不慘?”
“慘!”
這真特孃的慘不忍睹了。
陳吉言低聲道:“他說這些作甚?”
楊青搖頭,“不知。”
賈平安說道:“學了儒學不能做官的,能作甚?”
陳吉言咬牙切齒的道:“他在說咱們的壞話。”
賈平安話鋒一轉,“若是有一門學問,學了能科舉,就算是不能科舉,孩子們也能輕鬆尋個事做,能輕鬆養活妻兒老小,你等以為如何?”
一個老人說道:“那當然好,若是真有,老夫便讓孫兒去讀。”
賈平安退後幾步。
趙巖帶著學生們上前。
炸彈來了!
第一個走出來的是趙巖。
“我叫做趙巖,原先在家務農……”
“我和先生學了數年,隨後去了算學教授學生……”
第一個學生上前。
“我家是農戶,阿耶和叔伯們時常為肥地發愁,新學裡有化學一課,教授了土地肥力的由來,如此我便去坊中尋了許多類同的東西放在一起發酵……發酵之物弄在地裡,當年我家收成就多了一成半。”
一成半?
天神吶!
“這新學是什麼神仙學問?”一個老人揉揉眼睛,“嚇人,嚇人!會不會是假的?”
一個婦人說道:“老丈,趙國公就在邊上站著呢!若是假的,他的麵皮掛得住?”
那些百姓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下一個學生上前,“我叫做韓福,阿耶在東市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