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葉屋的老闆娘答應了。吉敷問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對方表示大概今晚之前就能找出,於是吉敷表示明天早上過去拜訪。他心想,如果拿到櫻井佳子扮花魁的照片,也可以藉此向歌舞伎團和演藝圈查詢了。
喘了一口氣,吉敷靠向椅背時,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總機小姐的聲音傳入耳中:“吉敷先生,北海道來的電話。”
“北海道?”吉敷疑惑不已。等待片刻,話筒裡響起悠閒的聲音。
“啊,吉敷先生嗎?”
不像是東京人氏的腔調,不過有些熟悉。
“是的,請問……”吉敷一時想不起來。
“或許你忘了,我是札幌的牛越。”
“啊!”吉敷的聲調提高了,手扶住桌角,坐正身體。好懷念的聲音——是札幌警局的牛越佐武郎探長,“原來是你,真是難得!從哪裡打的電話?”
“札幌呀!如何,你那邊有什麼改變嗎?”
“不,完全沒有。還是老樣子。”
“很忙吧?”
“是的,忙得團團轉。你那邊呢?”
“這裡是鄉下地方,閒得很。”牛越的聲音還是同樣悠閒。他講話的態度總是如此,簡直不象警察,不過對於這時的吉敷來說,卻高興得快雙手合十了。
他本來已忘記世上還存在著以這種方式講話之人。處於四面楚歌之中,心情也有點沮喪了,聽到這個令人懷念的聲音,真是由衷的高興,甚至還覺得這聲音乃是無上的救贖。
“真高興呢!很感激你打電話來。有沒有要事能上來東京一趟?好希望見你。”
“很遺憾,沒有。我也想去呢!”
“你那邊的氣候不錯吧?”
“正是櫻花盛開的時期。”
“哦,現在才要盛開嗎?這邊都凋零了。”
“是嗎?應該是吧!和這邊相比,東京偏南方,是應該過了花季……”牛越總是有所感慨。吉敷真希望能永遠和對方聊這種日常瑣事。
“對了,牛越,有什麼事嗎?”吉敷問。如果不主動提出,牛越永遠不會談到主題。
“啊,對了,是那樁消費稅殺人的事,週刊雜誌也有報導哩!”
“是淺草的行川鬱夫事件嗎?”
“沒錯,聽說那樁事件目前由你承辦?”
“是的。”吉敷邊說,邊頜首。
“昨天,從朋友那兒聽到很奇妙的事。”
“奇妙的事?”
“不錯,是兇手行川在宮城監獄內創作的小說。你知道吧?”
“知道。剛才我也看過雜誌了,而且,我自己也去過宮城監獄,拿到同樣的作品。那篇小說令人毛骨悚然,對不?”
“是令人毛骨悚然。”
“坦白說,那篇小說怎麼啦?”
“小說中所寫的事這兒真的曾發生過……有人這樣說的……”
“真的發生過?”吉敷不自禁提高聲調了。
“沒錯,所以我才想到要告訴你。”
“在哪裡發生那樣的事件?”
“北海道。”
“北海道的哪裡?”吉敷邊問,邊翻開向秦野借來的“小丑之謎”的第一頁,看著。
“札治線在離開浦臼往札幌中間的那一帶。”札招線嗎?行川的小說中的確寫著“從札幌朝石狩沼田北上的札沼線”。
吉敷接著從桌上書架中放著的幾冊書中抽出一本列車時刻表,翻開卷頭的地圖之頁。
“札沼線嗎?是連結札幌和沼田的路線吧!”
吉敷以右手食指沿北海道鐵道路線圖移動。想想,在閱讀行川的小說時,一方面認為事實上不可能有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未曾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