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剛剛甦醒的宇文景倏地跳了起來,神情激動,衫袍擺動,毫無預警地徑直衝了出去。
“宇文景,你去哪兒?等等我啊!”如今處境不明,我必須緊緊跟隨宇文景。
“現在日不過午,她應該還在皇宮裡……我記得,原來我一直記得啊!”與其說宇文景在跟我說話,不如說他是自言自語,他彷彿壓根沒有注意到我,身形飄忽,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
登時,我傻眼了。
“祭天壇就祭天壇,叫什麼祈澤宮,被有心人聽到,會被當成前朝亂黨餘孽的……”我一邊嘟嘟囔囔,一邊貓著身子前行。
雖然不解為什麼會突然摔到這兒,但當務之急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平安地離開——畢竟這兒是皇家禁地,不是我家後院,私闖之過,罪可當誅。
我從沒來過祭天壇,自然不認識路,只是一味瞎轉,避開空曠的廣場,遠離恢宏的主殿,專走偏僻的小道,不知該慶幸這兒的守備鬆懈,還是該得意我的運氣奇好,一路走來,竟然未見一個人。
剛躲躲閃閃地轉過一處牆角,冷不防地撞上參差的枝條,我慘叫著護住臉,卻驚覺樹枝從我身體內穿了過去。我跳了起來,下意識地捂住身子被刺穿的部位,想想不對勁,顫抖地伸手碰觸枝葉,居然直接拂了過去。我眨了眨眼,一拳揮向邊上的牆面,雖然隱約感到阻力,但仍順利穿透了過去。
霎時間,我脆弱的心臟,漏跳了數拍,掐完左臉擰右臉,蹦躂了好半天,然後沮喪地斷言——我一定是在做夢,還是一個過分生動逼真的夢!
快快來個好心人喚我起床吧!
我欲哭無淚,不經意間,眼角瞥到一抹人影……或者是鬼影,以極為詭譎的速度閃了過去,我不可抑地抖了抖,心裡雖悸動不安,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循著其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65昨日花飛絮水東流2
我穿過石拱門;進入了一個偌大的庭院,不似外圍的重重殿堂,看上去與尋常府苑無異,正當我疑惑是否仍身處祭天壇的時候;耳尖地捕捉到大屋內傳出人聲。
不怕不怕,我是在做夢,頂多是一場噩夢——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我鼓起勇氣,靠近半掩的柵窗。
“……如果不是我正巧看到顏琦在紋面,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對嗎?”從窗外望進房內;第一眼就看到門邊站著一位氣勢洶洶的男子,水色長衫搖曳;青絲編辮簪釵,面容薄施脂粉,是一個道道地地的美人兒。
儘管氣質迥然不同,但我就是覺得眼熟,眼熟到……我又開始打顫了。
“我沒打算瞞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我確實有意讓顏琦接任六十八代族長,我相信她會做得比我好。”走獅紋榆木書桌旁坐的是一名穿著紫玉宮服的女子,她的面孔上佈滿青黑的刺紋,看得我越發地想用腦袋撞窗欞了。
“歷代族長都是在臨死前才進行禪讓儀式的,為什麼你要壞了族中的規矩?顏琦算什麼,肉骨凡胎一個,連成為修行者的資格都沒有,如何能跟你比?!你的天資卓越,悟性超群,註定將修得天道。”男子毫不掩飾的迷戀讓我心驚。
這是夢這是夢……我在心裡默唸著,因為是夢,所以光怪6離,不足為奇。
“不是修行者有何妨?!族人需要的,並非一個有道的修行者,而是一位有德的族長,一位能使大家安居樂業、衣食豐溢的族長。顏琦思慮精密,謀略過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中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