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韓瑜渾身是血地從冒著黑煙的半截公交車車身底下爬了出來,此時天空中仍下著大雨,傾盆的雨水覆滅了火焰囂張的氣息,讓重傷的韓瑜能夠在火海中撿回一條小命,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臉上仍佈滿了血跡,全身上下十數道不同程度的傷口正在往外流血。雖然血液在雨水的沖刷下看起來淡化了許多,但是他的性命仍是危在旦夕的。顯而易見的,傷重帶來的死神,已經將鐮刀高高地舉過他的頭頂,隨時會收割掉他那如同薄紙的生命。
此刻,他趴在雨裡泥濘的地面上已經奄奄一息,嘴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喘著粗氣,撥出的熱氣緩緩升騰上去如同即將脫殼的靈魂。他那臃腫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透過破碎的眼睛框架,絕望地看了一眼那已經扭曲得不成形狀的車廂,被火焰燒灼得焦黑一片,他心裡清楚,這時候想要回去解救弈天已經是不切實際。
這時候,韓瑜隱隱約約聽到面前有腳步踐踏雨水的聲音響起。他艱難地挪動頭顱,呈現在模糊的視野裡的只是兩團烏黑朦朧的影子。
當然,如果這時候他神志清醒的話就會看到,這是兩名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黑色的雨傘的男子,他們各自戴著一副墨鏡,看不見瞳仁,稜角分明的面容透著一股剛毅堅韌的氣息。兩名黑衣男子對視了一眼,似乎達成了一致,沒說什麼話便俯下身子,分居左右架起昏迷的韓瑜,消失在了雨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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