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當涼快涼快去!”
鳳姑展顏燦笑:“這樣最好不過。”
梁癲卻道:“不過,你們打算劫的官餉,可探清楚了,有無油水,我可不願一次三兩銀子,三兩天劫它個兩三百遭!”
“這點你放心好了,我們這回劫的是王黼主押、傅宗書為總辦,這兩個狗官,派遣的軍隊押餉,保準有的是金山銀山!”長孫光明顯然是長於策劃,對這趟官餉貢品,瞭如指掌,“我們聯合了好些武林同道,決不空手而回。”
梁癲這才有點奮亢起來了:“這也好,教那極盡奢淫的狗皇帝到手盡成空也好!叫他一怒之下,斫掉傅宗書、王黼的狗頭,那才過他們的癮!”
蔡狂卻不盡以為然,“劫傅宗書的隊伍恐怕不易,此人出身綠林,黑白二道都有爪牙,本身武功也高,不好對付,何不劫蔡京、童貫那一夥人在民間搜刮更厲、為禍更烈的傢伙,先來殺雞儆猴!”
長孫光明豎起拇指,向蔡狂道:“狂兄果爾勇色過人,膽大包天!有道是打狼不夠打老虎,擒賊不如先擒王!不過,蔡京此人十分奸滑狡詐,京裡遍佈黨羽,輕易不冒出頭來。他在宦途上幾次翻覆,每次遭皇帝罷黜退斥,即順水推舟。換自己心腹補宰相之位,實只退幕後縱控朝政,把穩大局,並靜觀政局,一旦重新亮相時,就屠盡異己、殺盡賢良。咱們要取他狗命,非得要入京不可。而今,還是得要先有足夠的軍餉,才能擴充人手,方有可望在京城佈局。傅宗書為蔡京助紂為虐,他又得江湖敗類支援,殘害武林同道,加上他也正設法整合自身財力,以圖在蔡氏門下脫穎而出、獨樹旗幟,能獨攬大權,不必仰仗蔡氏,這一來,他近年也徵颳了不少平民百姓的血汗金錢,咱們先扳倒了他,一來可令亂匪賊子心驚肉跳,有所戒懼。二來可以為民除害,為武林忠烈之士伸張正義,看江湖好漢,有誰還敢當鷹犬走狗。三來亦可從易下手,知難行易,先拔個頭籌再來乘機追迫,最後教昏君亂臣一一授首,豈不是好!”
蔡狂不擅謀略,只聽如此任重道遠、步步為營,登時頭暈眼花,只說:“罷,罷!你要殺誰劫啥都好,我只要吃麵喝酒刻經!這些煩人俗務,你們去幹,與我無關,只要真到動手時,報我一聲便好!”
他顧盼自豪的加了一句:“有我在,包管得手!”
鳳姑迷目笑道:“這句話可是金字招牌,你日後守在出師大意上,這叫打正旗號!”
梁癲對蔡狂越瞧越不順眼,但見杜怒福只呵呵的笑,一副老懷慰甚的樣兒,便道:“你年紀大了,不要一道去冒險了吧。”
他這句話聽來甚是不屑,其實也無歹意。他不想女兒沒了夫婿,覺得杜怒福人好齡高,看來沒什麼鬥志,況且也是自己的女婿,不去也就罷了。有些人不擅於表達心中之意,就算是一句關心的話語,也說得比諷嘲還讓人刺耳,梁癲就是這種人。對這一點,他也因過度自信,是故從不反省。
杜怒福聽了,也全不以為忤,只捫著花白鬍子,滿面怒(笑)容的道:“我也沒別的心願,只是,既然創立了‘青花會’,我就得護著它,不容人侵佔。鳳姑和長孫,既是我小友,也是我老友,有人若要對付他們,便是對付我,我當然也不放過。養養是我最愛的人。難得我到這個年紀,才有傾心的人,也才有愛我的女子。我本來別無所求,只求有夫有妻有兒媳,安樂終世,便是極樂。可是,養養告訴我:人逢亂世,竟是連這一點也不可得,天下俱亂,你要獨善其身,只好朝不保夕。既然如此,別人踩上來的,我就得率大夥兒把他攆出去。要我去劫官銀,我只怕不在行,但大家都出動了,何獨留下我?讓我當個唱道的助吆的跑腿的,那也不可少了我!”
梁癲覺得這老杜一味人好,逆來順受,只怕冒上了險也幫不上什麼忙,便說:“我就不明白你,一味厚道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