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殮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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殮屍布開啟了。
臭味更是濃烈。
死的是一名魁梧的老漢,十分健碩,身體上有多處傷痕,看來死前很是受了點折磨,眼睛瞪大翻開,舌尖吐出,舌頭已呈紫藍,一隻右手僵直半張半合,像拿著什麼東西,但手裡當然已空無一物,另一隻緊緊握拳,這老漢混身上下,就是奇臭無比,彷彿就算他未死之前,也一直很臭的了,臭,彷彿跟隨了他辛勞一生,而今死後,還要把臭味傳給靈堂前這些相熟或全不相識的人。
笛僮簫僮,都捂住了鼻子,忍住了嘔心,但仍禁不住要吐。
無情皺了皺眉心。
陸破執和嚴魂靈,仔細檢查過老漢的屍體,鐵手也上前去,動手翻掀老漢的屍體,謹慎的觀察幾處,然後不約而同,都湊近無情身側,彼此密議了幾句。
然後,拼將和嫁將,肯定阿丙情緒已較穩定下來,開始問阿丙:
“阿拉伯是你什麼人?”
“他是怎麼死的?”
“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贓物放在那裡?交給了誰?”
阿丙張大了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鐵手只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之後,阿丙就盡其所知的回答了。
“你別怕,你把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會替你作主,”鐵手拍拍他肩膀,道,“只要你沒犯法,誰都不能動你,誰要動你,我先動他。”
少年鐵手 … 第九章 貞女空棺
本來,“天涯義莊”一向都是由老漢阿拉監管。
由於冢裡葬的多是十數年前乃至幾十年前抗邊的軍士,所以,這兒也沒什麼事幹。
直至後來,“貞女坊”的墓日漸多了起來,阿拉老漢懶散慣了,有些應接不暇,何況,那些“烈女”的軍屬,也嫌阿拉老漢太髒太臭了,而附近“冷月庵”的女尼,也怨責老漢阿拉手腳不太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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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請來了阿拉同鄉的阿丙。
他們倆都是出身自綠楊縣的蓮亭村裡,都姓何,阿拉老漢還特別把阿丙推介過來。
這份工作是替死人做事──死人,通常都不會翻身坐起怨責活人做事不力的,也不會打人趕人扣人餉糧的,有什麼比替死人服務還省事的美差?
說什麼,阿丙也是他遠房子侄,阿拉寧可把優差引介給何阿丙。
原本,何阿拉名為何德,但阿拉沒識幾個字,“德”字實在太難寫,他倒是一天到晚拉肚子,吃飯拉,吃粥拉,以為吃肉少,肚子擱不住,好不容易最近多掙幾個錢多吃幾兩肉,但也樣照拉,拉得好臭,連吃硬饃饃他也一樣是拉肚子,所以,人稱‘阿拉’,他自己也叫‘阿拉’,叫得樂了,也渾忘了自己還有別的名字了。
至於阿丙,也原名何能,但他在家裡排第三,一向人稱‘阿丙’。
他來到這‘天涯義莊’的時候,已發現棺木常遭人挖掘,裡邊陪葬品常給人偷竊,他也曾經跟阿拉伯建議去伺伏,把盜墓人抓住送官法辦。
但阿拉伯明顯對此不感興趣,他每次喝得酒醺醺的,只囑咐阿丙不要多管閒事,後來,還發現阿丙執意要有作為,還嚇唬阿丙說:這義莊在半夜常有鬼魅出現,見人吸血,尤其女鬼……阿拉伯還告訴他:“不知怎的,貞女棺裡有好幾個都是空的……”
阿丙一方面也讀書少,幾乎不識字,另一方面十分相信阿拉伯的閱歷和見識,寧可信其有,便不敢再輕提抓盜墓人的事了。
可是,墓園給挖掘和失竊的事層出不窮,終於驚動縣令刑捕。
前幾批來調查的差役,不過爾爾,也虛應事故,大概也給阿拉拉去喝了幾壇後,吸血鬼啊妖啊魔啊的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