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這時忙恭身,道:“這牆後……好象相公爺的宅子,拆這牆好像不太好吧。”
“什麼相公爺,還不是大表哥!”蔡摘轉過身來,對無情狠狠地道:“那你負責把美孃兒交出來,不然,我砍了你的狗頭,自這視窗兒扔進去!哎唷唷!”
這“哎唷唷”之聲,並不是故意要嚇唬無情。
而是他剛才用勁去踢牆腳,喝不倒,力道反震,他的腳尖自是又庳又痛,忍不住叫了幾聲,就像狼嗥一般,對著無情一個勁兒的吼。
無情讓他咆哮。
任他吼。
過了一會,蔡摘住了聲,畢竟,腳趾那痛已消減了一些了,他轉首向那家丁:
“他不光是瘸子,也是聾子?”
那家丁臂肌賁騰,臉肉橫生,卻一臉涎著卑微阿諛的笑容:
“小人見過他和諸葛先生說話,也見過他跟大少爺答過話,還有閉戶師爺也跟他應答過:他沒有聾。”
“沒有聾?”蔡摘怪不信的託著下巴,打量無情,還用腳踢了踢無情的輪子,“我的話他一句都聽不見?”
“我說他是個殘廢,站不起來的殘廢!”蔡奄執著馬鞭,沉聲道:“他不單是個聾子,還是個啞巴!——我說的!”
蔡摘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喂,沒腳鳥兒!聾子!啞巴!快寫下那騷孃兒在那兒可以找她,少爺我就饒了你,不教你喝尿!”
說著他又狐疑了起來:“——這傢伙不是雙手都廢了吧?”
蔡奄猙獰地道:“我看不如我們替他廢了吧!”
無情還是沒有作聲。
他知道已事無善了。
他非要出手不可。
如果出手敗了,則不堪設想。
就自勝了,也頗為可虞。
——蔡家的人,畢竟開罪不得的。
可是,他可全無能力去控制殺傷的程度,那麼,只有任人傷殺了!
這就是兩難式的處境。
甚至,這是他第二次正式作戰。
可是,就得面對三個如狼似虎的貴胄少爺、保鏢。
——以及,不傷人則已必傷重,傷人則必然罪重的局面!
●
蔡摘這時已忍無可忍,忽然拔出一把金鍔銀把魚鱗刀,嘯道:“你再不說話,我一片一片宰你!”
蔡奄沉聲道:“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不說話,就死。”
無情看了看蔡奄。
又看看蔡摘。
然後,雙手平放在輪椅的把手上,終於說了一句話。
話只有一個字:
“走!”
少年無情 … 第十二章 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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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蔡摘與蔡奄面面相覷。
“走!?”
這就是無情跟他們說的話!?
而且就只有一個字:
走!?
●
他竟敢叫他們走!?
——這個殘廢的竟叫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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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他們所聞的。
所以兩人相顧駭然。
然後:
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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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是竊笑。
後來是大笑。
到最後更狂笑不已。
——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嘲笑,以及訕笑。
笑他不自量力。
笑他自尋死路。
笑他說了句不知死活的話。
笑他講了個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遇上什麼後果的字!
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