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蠢蠢欲動著,指尖輕撫玻璃極不老實。
我覺得自己還蠻幼稚的,明明已經成年,但此時此刻坐在飛機上的行為卻與少女無異。
“珊,你正常點行不行?”我正看得歡,一道挖苦之聲於耳側響起。
聞言,我的笑容僵在唇邊,緩慢扭動脖子看向右邊的楊芳,只見她掀起眼罩受不了的斜視著我。
“我這是第一次坐飛機……”我囁著嘴巴抗議,手指捨不得離開玻璃。
“他們也是第一次,為什麼不像你那樣?”楊芳努努嘴示意對面的聶笑、刑宇,我四人的位子呈對座勢。
我看去,那倆小子都戴著眼罩假寐,唯獨只有我亢奮得像紮了馬菲一樣。
我張口想說什麼,這時候聶笑將眼罩往額上推推露出眼睛,從膝上的揹包裡取出相機丟給我,並鄙視道:“沒事兒幹就拍照。”說完,閉上眼睛將眼罩拉回原位。
我捧著相機第二次張口,不料又被楊芳搶先,她與聶笑同一個鼻孔出氣,“沒事兒幹就拍照。”語畢,她也睡了。
“呵呵~~~”刑宇牽動唇瓣,極不賞臉的低啞發笑。
嘴角狠狠一抽,我不就顯得興奮了點嗎?他們置於合起夥來鄙視我一個嗎?
我捧著相機的手微微發抖,從聶笑膝蓋上抓過揹包把相機塞進去,拍照,拍個頭啊拍!
從T市D區出發已有30分鐘,離A市‘水塢村’還差2小時30分到達。雖然聶笑、刑宇、楊芳給我潑了冷水,但我還是覺得坐飛機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只不過……望著同樣的景色時間長了難免乏味。我收回目光看向對座的聶笑,其次刑宇,最後楊芳,無事可做,索性也戴上眼罩打起盹兒來。
飛機降落時我被氣流驚醒,感覺心像掏空了似的不舒服。下意識抱緊揹包,這一抱立即發現不對勁,因為懷裡是空的!我連忙掀開眼罩一探究竟,張目的同時聽見“咔嚓”一聲,緊接著閃光燈亮起。
我閉了下眼睛,隨後睜開。
聶笑似笑非笑的衝我揚著手裡的相機,揚罷在相機的按鈕上按來按去。
這小子什麼時候從我懷裡拿走揹包的?
我伸長手臂從他手裡拿過相機,相機裡有好多張我睡覺時的照片。有低頭的、仰頭的、偏頭的,還有靠在楊芳肩膀上呼呼大睡的。看著照片抿嘴唇,我屬什麼的,怎麼睡個覺還變化了這麼多姿勢?
“你偷拍我。”我沒抬頭,一邊瀏覽照片一邊說道。
“你睡覺時的樣子真醜。”聶笑懶洋洋的調調令我登時抬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撇著嘴唇說道:“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臭小子,又說我醜,討厭!
我睡覺時他拍了很多,同一種姿勢都有好幾張,總能找出一張拍攝效果最好的。
看完這些照片身旁傳來低吟,楊芳動了下胳膊醒來,她張開眼睛看窗外,幾秒後操著鼻音吐出兩個字,“到了。”
A市的機場與T市沒什麼區別,拖著行禮出站,站外早有人等候。
“水塢村”位於A市近郊,A市是唯一一座沒有分割槽的城市,因為它並沒有多大,但卻是一座繁華之城。
十月的天氣明顯涼爽,風兒從敞開的窗戶吹進,涼涼的、清清的,聞起來很舒服,有點像T市五環外的味道。
植物仍然綠著,並沒有因為秋天的到來而泛黃脫落。今年又是暖冬,小時候那種四季分明的感覺越來越淡了。
我眯著眼睛瞅著外頭的綠色,陽光照在肌膚上暖暖的,植物的影子被太陽映襯在地。同樣的月份、似曾相識的景色,頭腦一陣恍惚,思緒又回到了13年前的那一天……
那時的我還在孤兒院裡,特別羨慕有父母相陪的同齡孩子,每每看到都會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