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看見了傅生與晉王,溫舒宜面帶淺笑,眼睛裡是發光的,這笑意甚是友好,傅生與晉王皆看出來,她這是在表達感謝之情。
他二人對溫舒宜點了點頭,算是收下了她的心意。
這裡是皇宮,外男與妃嬪不宜交談。
褚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帝王天生陰鬱的眸,此刻像是淬了一層冰渣子,但面容毫無破綻,冷峻無溫。
李忠跟在帝王身邊多年,哪裡看不出帝王的陰鬱?
他立刻對溫舒宜使眼色,可溫舒宜今日高興過了頭,根本沒留意到。
李忠覺得自己離著死不遠了,他明明告之過昭嬪,是皇上命了黃太醫前去給溫公子治腿的,怎麼昭嬪遲遲不感激皇上?
好歹給皇上一個含羞帶怯的媚眼也是好的啊……
溫舒宜中規中矩的行禮,但並未與帝王對視。
她依舊在試探著帝王底線,帝王的恩寵是她唯一的王牌。
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是人都不會珍惜,又何況是帝王。
所以,她方才是故意為之。
褚彥坐在帝王龍椅上,那是高處不勝寒的地方,受眾人仰望,嘗遍孤獨,更是不能輕易表露任何情緒。
亦如此刻,按著他的脾氣,就該將那沒良心的小東西捉過來,再讓她在自己身下哭的死去活來。
如此方能解恨!
這幾日,他不宣她,她便不去勾搭他!
褚彥氣的牙癢。
「西南王府世子到!」
宮人尖銳的聲音響起。
隨即,一穿著白袍的年輕男子,攜帶著一容貌清麗的女主走上御前,二人跪下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舒宜認出了他二人。
幾年前,西南王府的世子與郡主在京中為質,她與西南王府的郡主---白梅梅還曾是死對頭。
「平生吧,賜坐。」
帝王語氣平淡,對誰都是這般寡淡無溫,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年輕的帝王,反而是靜心沉於佛法的得道高僧,就好像這世上沒什麼事能讓他有所動容。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
溫舒宜很清楚,皇上在榻上時,他有多麼狂熱。
西南王府兄妹二人此次明面上是為了進貢而來。
白梅梅懷中抱著一隻雪白色狐狸,道:「皇上,這小東西極有靈性,一旦認了主,便會死心塌地的隨著主子,臣女想將這狐狸送給皇上。」
白梅梅容貌上佳,正當二八年華,至今沒有婚配,西南王派她入京的目的昭然若揭了。
褚彥的目光沒有放在美人身上,卻是凝視著那隻雪白色狐狸。
一旦認了主,就便會死心塌地的隨著?
某個小妖精也該認主了吧!
褚彥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溫舒宜。
這幾日他又在吃素,半點葷腥未沾,年輕氣盛的身子自是渴求更多,積壓了幾日的情慾,令他此刻的面色略顯深沉。
就在這時,白梅梅懷中的小狐狸,突然像是嗅到了什麼,從她懷中掙脫後,跳了下來,突然朝著妃嬪席位這邊狂奔。
眾人視線跟隨,就見那小畜生直奔溫舒宜。
溫舒宜嚇了一跳,立刻站起身來,可小狐狸已經往她身上竄了,「啊——」
隨著溫舒宜一聲尖叫,晉王與傅生,以及西南王府世子白墨澤,當場喚了一聲,「嬌嬌!」
這聲音突兀,他們三人又是在場數一數二的權貴,即便旁人聽不出來,但帝王驀的眉心一擰。
彷彿有人在他胸膛澆了火油,一瞬間點燃了起來。
嬌嬌?
是她的小名麼?
怎麼人人都知道,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