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場尚未徹底分出勝負的風月□□裡,褚彥沒打算這樣快就揭穿溫舒宜,他甚至處處配合她。但帝王並沒有發現,他的諸多行徑也已經開始違背最初時的本心。
這一刻,褚彥猛然想起了一句甚是矯情的話。
他這是……失了身,又將失心?
念頭一閃而過,褚彥又當即立刻否決。
他豈會失心?
他的心從來都不會放在女子身上。
這廂,溫舒宜也是身子一抖。
難道皇上打算撕破臉皮了?
她的目的是什麼,皇上怕是早已知曉。
此刻又是玩什麼文字遊戲?還是繼續考驗她?
明明在浴桶中那會,皇上還是熱情似火,可這一轉眼就彷彿又變了一個人,他高深莫測,眼中含冰,極有可能又在算計著什麼。
溫舒宜被他壓著,鼻端全是他的氣息。
溫舒宜忽的紅了眼眶,投入了萬分精神偽裝,但她的確是帶著目的而來。
他二人心照不宣。
可玩弄心術的高手,素來會給自己準備十足的藉口。
溫舒宜泫然欲泣,皇上戀她的美貌,她便呈現出她的美貌,「皇上,妾身有罪。」
褚彥眯了眯眼。
方才不過是口誤,他是帝王,自然不能承認這種低等的錯誤。
沒想到心機美人當真認罪了。
褚彥告訴自己,只要溫舒宜從此倒戈他,他半點不介意寵一個妃嬪。
恰好她哪一點都合他心意。彷彿天生就是為了他而生。
而又恰好,他如今願意給一個女子尊榮。
但前提條件是建立在她絕對忠於他的份上。
「哦?那說說看,你何罪之有?」
褚彥捏起美人下巴,居高臨下,語氣曖昧的低問。
他喜歡這樣的動作與姿勢,是絕對的威壓,他將一切掌控在手中,身下的人只能臣服、仰視。
溫舒宜看著帝王眉心的火焰,她甚是聰慧,自也察覺到皇上對她的態度,已經與剛入宮那會有了明顯的區別。
但她並不奢望帝王的真心能有幾分。只要帝王留下她,哪怕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也無妨。
溫舒宜說了實話,「妾身起初並未見過皇上,溫家敗落,阿兄與阿弟病體沉痾,妾身一介女流已是走投無路。那日去榮國公府求助大舅母,可大舅母竟唆使妾身去……去給承恩伯做妾。」
說到這裡,溫舒宜的下巴倏的一痛。
是褚彥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
但他並非是對溫舒宜慍怒。
而是針對顧氏。
帝王的眸光柔和了下來,「然後呢?繼續說。」
他知道她這幾年過的艱難,卻是沒有料到顧氏那般無恥卑鄙,竟是想要逼著她去跳火坑。
溫舒宜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示弱時,皇上會驕縱她。
「妾身自是不願意委身承恩伯,妾身自幼就幻想過,這輩子一定要嫁一個良人,與他同榻同衾同白頭。榮國公府辦壽宴那日,妾身無意瞥見了皇上,妾身便……便忍不住去見皇上了。」
溫舒宜揪著帝王的衣襟,朦朧的雙眼潤著淚,「妾身不後悔那日的決定,皇上是人中之龍,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良人,妾身何等有幸,能得皇上垂憐,皇上……莫要怪妾身當日心懷不軌。」
「妾身為了自己,為了阿兄與阿弟,才想著接近皇上。可皇上……妾身如今已經愛上您了!」
褚彥,「……」
這突如其來的吐露衷腸,令得帝王耳尖尖一熱。
但帝王什麼樣的勾引沒有遇見過?忍著某種即將迸發而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