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亦是國舅,如何能不知大周律法?麒麟衛的事務,丞相難道也想插一手?」褚彥冷不丁的問。
宋相聞言,當即跪地。
要知道,自大周開國以來,麒麟衛便是由天子親掌,除卻帝王之人,無人有權干涉麒麟衛的政務。
「老臣……老臣不敢!」宋相身心俱疲。此刻,他便在想,倘若皇位上坐著的人是晉王,他大約不會如此難堪卑微了吧!
晉升淑妃的聖旨已經下達,雖還沒正式舉行冊封大典,但溫舒宜已是正兒八經的四妃之首。
此前,鳳印一分為二,一半在宋鈺手中,一半由德妃執掌。
眼下,宋鈺降為婕妤,自然失去了那一半鳳印,改為由溫舒宜保管。
雖說後宮只有寥寥幾人,談不上需要治理一說。但鳳印代表著皇權與地位,誰執掌鳳印,誰就離著皇后之位最近。
冊封大典之前,各宮妃嬪就攜帶重禮,前來拜見溫舒宜。
畢竟,溫舒宜已是除卻太后之外,整個後宮身份最為尊貴的女子,即便是同為妃位的德妃,也稍稍低了一等。
溫舒宜今年才十五,正當如晨間嬌花一般的年紀,但她在短短半年之內,擺脫了罪臣之女的頭銜,還成為了帝王心尖寵,同時也是大周最尊貴的女子之一。
真真是羨煞旁人,讓無數女子只能艷羨、嫉妒、恨。
妃嬪們依舊強顏歡笑,前陣子才送過禮,沒成想這又要送,而且溫舒宜已在淑妃之位,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比肩的,送出去的禮只能一次比一次昂貴奢迷。
這送的哪裡是禮?是心頭血啊!
細算起來,已有四回了!
這日後不會還要送吧?!
眾妃嬪心中著實煎熬困苦。
溫舒宜並未在正殿見妃嬪們,而是命人在軒彩閣的西花廳佈置了花茶宴。
她倒是很會自謙,「姐姐們何故這般客氣呢,冊封大典還有一些時日,本宮可不想端那個架子,我這裡曬了一些花茶,姐姐們若是不嫌棄,可要多飲些。」
美人的容貌清媚嬌妍,偏生因著年紀小,又平添出一股子嬌憨與柔弱。
再看花茶,就是秋日裡曬的花瓣,茶盞倒是精緻,但這花茶著實算不得什麼。
眾妃嬪心中忿忿,淑妃娘娘也忒小氣了些,奈何面上只能流露出喜好之色。
閒聊了幾句,溫舒宜問道:「宋姐姐怎麼沒來?」
德妃唇角一抽,其他幾位妃嬪面色各異。
宋婕妤這個時候露面,不是自己個兒打自己個兒的耳光麼?!
曹容華是宋鈺的人,溫舒宜望向了她,當眾問,「曹姐姐,你可知宋姐姐她怎麼了?」
曹容華手一抖,險些沒抓穩茶盞。
後宮皆知她是宋鈺的跟班,曹家也是宋家一夥的,可如今溫舒宜不是她能夠得罪得起的人了。
「回、回淑妃娘娘,宋婕妤身子不適,這幾日臥榻不起呢。」曹容華笑的很辛苦。
溫舒宜略沉思,嬌媚的小臉彷彿一派茫然懵懂,就是好像宋鈺被降位,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這樣啊……來人,將本宮私庫的人參取幾隻送去給宋姐姐,本宮可是盼著宋姐姐早日康復呢,可莫要錯過了本宮的封妃大典。」溫舒宜一臉認真。
眾人,「……」淑妃娘娘,她……好狠!
當日晌午,徐嬤嬤親自將人參送到玉錦宮,不久,那邊就亂的人仰馬翻。
據說宋婕妤突然舊病復發,竟是吐血了。
太醫院那邊火速前來醫治,宋婕妤的病狀卻是絲毫不受控制,像是得了瘋魔之症,將內殿一番亂砸。
看診過後,太醫如實去了帝王跟前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