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鬱伯言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徐寶兒已經在用早餐了。他揉了揉臉,感覺臉頰有點疼。
“昨天睡得還好嗎?”
鬱伯言每天看到徐寶兒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順帶開始檢查她身體情況。
那麼大一個肚子,看起來挺危險。
“睡得很好。”徐寶兒咬了一口麵包,濃郁酸甜的藍莓醬,除了熱量高點,沒有什麼缺點了。
肚子被踢了幾腳,看樣子肚子裡的小傢伙也很喜歡藍莓果醬。
鬱伯言低頭看了一眼徐墩墩,有些奇怪徐墩墩為什麼不咬他褲腳,以前每次一見到他,徐墩墩都要撕扯他的褲腳,沒有一次落下。
徐墩墩瞥了他一眼,埋頭吃著肉餅湯。
“今天是奶油黃蝴蝶蘭洋牡丹,喜歡嗎?”鬱伯言頭髮變成了乾淨利落的短髮,再也不留鬍渣故意扎徐寶兒了。
小小報復一下。
“很喜歡。”徐寶兒喜歡花,鬱伯言每天會擺放不一樣的花鬨她,昨天是海葵四號,今天是紫鈴蘭搭配洋牡丹。
“男朋友,今天給你個驚喜。”
剛洗漱完的鬱伯言,原本心情不錯,因為徐寶兒這句話,笑容瞬間僵住了。
“那我期待一下。”鬱伯言扯開凳子,瞬間沉下來的臉,沒有半點期待的樣子。
徐寶兒伸腳踢了踢他的鞋,她猜是不是因為第二人格被壓制了,所以鬱伯言頭上的好感值不顯現。
“這次絕對是驚喜。”
徐寶兒信誓旦旦地保證,舉了三根手指發誓。
轉眼又到了晚上,鬱伯言很顯然把驚喜拋到腦後,他親了親徐寶兒的額頭,又準備撤了。
“不許走,今晚陪我。”
徐寶兒握住鬱伯言的手,不許他離開。
“乖,我先去辦事,等回來就陪你。”
不是一個晚上,而是接連好幾個晚上,鬱伯言找不出理由說服徐寶兒。
謊言難圓,他眼神閃過不忍與內疚。
他沒辦法徹底壓制第二人格。
“好。”徐寶兒不願再為難鬱伯言,鬆開了他的手。
她看著鬱伯言假裝出門的背影,笑容很快落了下去。
終究不是她一個人是騙子了。
鬱伯言也是個大騙子。
時針“嘀嗒”流逝,鬱伯言扶著門進入屋內,女僕看到他進來了,想要攙扶他,卻被他瞪了一眼。
女僕突然想起來簽得合同,晚上不許和男主人打招呼,這是什麼規則怪談,怪可怕的。
鬱伯言一路跌跌撞撞進入了房間,將自己鎖了起來。他快要撐不住了,那個傢伙似乎又要出來了。
“哐當”一聲,抽屜掉落在地上。
鬱伯言有些不可置信,裡面的安眠藥沒了,全部都沒了。
他單手撐在地上,另外一隻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喘著氣。
他不能,不能讓第二人格反殺自己。
可是藥呢?!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鬱伯言驚恐地向後望去,身體瞬間僵住,他看到了徐寶兒。
原來徐寶兒一直在這個屋子裡。
她在等自己。
“寶兒,把藥給我。”
“他快出來了。”
鬱伯言臉漲得通紅,眼裡閃爍著淚光,他不想讓徐寶兒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男朋友,別這樣,你不能再吃安眠藥了。”
“會死的。”
徐寶兒抱著肚子,慢慢蹲了下來。
“我不能。”鬱伯言不敢碰徐寶兒,他怕自己會失控,“我不能放他出來。”
“即使死了,也不能讓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