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跪在宗斯年身前,一身藍白金神袍,神情麻木,毫無表情,平靜的接受了徐寶兒被奪走的事實。
“大人,屬下與紫黎的契約就此作廢,一筆勾銷。”
聞言,紫黎餘光瞪了勾陳一眼,她的氣還沒消,才不要與勾陳一筆勾銷。
再說了,他們也沒辦法一筆勾銷。神要處置徐寶兒,若是寶兒出事了,這筆賬得算在勾陳這個陰人頭上。
勾陳察覺到了紫黎憤怒的目光,他知道紫黎在想什麼,也知道紫黎很擔心徐寶兒。
神會如何處置徐寶兒?
呵,頂多會狠狠要了她。
放在心尖上的人,還能如何處置。
勾陳仰視神殿之上的宗斯年,目光晦暗不明,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神的真容。之前神從來不以真身示人,就像自己從來不露臉一樣。
可他們都破例了。
原因很簡單,都是因為徐寶兒。
勾陳看向宗斯年的臉,自嘲地勾了勾唇,那張丰神如玉的臉,應該會是徐寶兒喜歡的型別。
太過於優越的臉,美得人神共憤,不分性別。
徐寶兒似乎對自己這張臉沒什麼反應,不太感興趣。
那晚,她只顧著埋頭苦吃,很少說話。
原來不是所有長得好看的男人,她都喜歡,至少她不喜歡自己。
想到這裡,勾陳眼底閃過一絲落寞,舌尖泛著苦澀。
他明明不在乎徐寶兒,可心臟突地一跳,瞬間感受到了極為真切的疼痛。
像是被刀絞了一般。
宗斯年目光下斂,長睫微微掃了下來,嗓音憊懶而疏淡,“退下。”
見目的達成,宗斯年欣賞著勾陳眼裡壓抑的痛楚,唇角微勾。
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對徐寶兒動心思,因為他很介意。
“諾。”
勾陳起身欲走,發現紫黎仍舊跪著,只見她眉頭緊皺,雙手握拳,表情糾結,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
“大人,我……”
不等紫黎說完,勾陳按住了紫黎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往下壓了一些,冷聲道,“大人,我們先行告退。”
勾陳將紫黎拖了出來,一出神殿大門,紫黎火速甩開了勾陳的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卑鄙小人,徐寶兒要被你害死了。”
“你這個壞胚,超級讓人討厭。”
紫黎扭頭看向緊閉的大門,仍然不死心,嘴上還不忘罵勾陳幾句。
神不喜歡麻煩,他不高興就得死人,想殺誰就殺誰,殺人時從來不多思考一秒,任意妄為。
寶兒落在神的手上,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勾陳哂笑一聲,表情很難看,語氣有些無語,“她不會死。”
“徐寶兒她不會死。”
神怎麼可能捨得讓徐寶兒死,徐寶兒掉一滴眼淚,他怕是都要心疼死。
所謂處置,不過是搶走徐寶兒的藉口。
神對徐寶兒的愛意,遠超出他的想象。
“你的耳朵聾了,沒聽到剛剛神說要處置寶兒,他肯定會殺了寶兒的。”紫黎沒好氣的瞪了勾陳一眼,心裡焦急萬分,氣勾陳冷眼旁觀。
勾陳不是什麼好東西,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神比勾陳還惡劣,他的壞更加隨心所欲。普天之下莫非神土,絕對權力之下,誰能分得清神與惡魔之間的區別。
勾陳懶得搭理紫黎,不欲與她糾纏,甩袖準備離開。
紫黎連忙跟上勾陳的步伐,揮著拳頭接連捶了對方好幾下,難得這一次勾陳沒有反擊。
“卑鄙小人,不拿別人的命當命,神說了要處置寶兒,你快和我一起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