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書不敢置信地看向靈澈法師,他沒想到靈澈法師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以為靈澈法師會憤怒,會怒斥他的欺騙。 甚至會站在帝靈那一邊,以名門正派的口吻,討伐他,與他為敵。 可是靈澈他沒有。 沒有憤怒,也沒有責怪。 有得只是理解。 自從思蘭死後,蕭行書很久沒感受到過這樣的溫暖。 純粹乾淨,似救贖的光。 “哈哈哈,蕭行書他草菅人命,靈澈你妄為佛子。” 帝靈以為自己抓住了靈澈的痛腳,肆意嘲笑,企圖轉移視線,拖延時間。 面對帝靈的挑釁,靈澈法師沒有回話,他向來少言。 剛才那幾句話,算是他說得多了。 “你想要幹什麼!”帝靈聲音嘶啞,尾音顫抖。 靈澈法師讓人捉摸不透,帝靈有些害怕。對方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他潛意識想要臣服。 帝靈看著靈澈法師,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兩張過於相似的臉,卻是極為不同的性子。 靈澈法師神情淡漠,無一不顯露上位者的儀度。他額前的金蓮印,讓帝靈嫉妒到發瘋。 這是神賜的象徵。 擁有此印者,是神域天定的繼承人。 “你別過來。” 帝靈拼命掙扎,他額間的金蓮是畫上去的,是虛假的。 冒牌貨遇到正主,自然心虛。 在絕對實力面前,畏懼油然而生。 面對靈澈法師時,帝靈才知道自己實力究竟有多弱。在神域裡,大家都哄著他,讓著他。 以至於矇蔽了帝靈的雙眼,讓他誤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剝神骨,似乎很有意思。” 靈澈法師情緒不外顯,手一伸,一把銀錐便出現在他的手掌心之中。 他知道蕭行書的計謀,助推蕭行書的計謀。 為得就是此刻。 血海深仇,莫敢忘。 靈澈法師雖然對自己的爹孃沒有任何印象,但是他看過孃親留下的訣別信。 寥寥數字,唯求他平安長大。 “吾兒靈澈,爹孃願你一生平安喜樂,勿念勿憂。” 蕭行書看到靈澈法師手中的銀錐時,徹底失聲,只恨相見甚晚。 知音難覓。 靈澈法師看起來平靜似水、佛心常在,實則極具個性,不拘束縛。 “靈澈,你瘋了。” “剝我神骨,可是要犯殺戒的!” 帝靈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他知道靈澈法師不是開玩笑的。 他真的要剝自己的神骨。 靈澈法師懶得理帝靈,他看向蕭行書,對方心領神會,將銀錐落在了帝靈的脖子上。 “剝神骨死不了。” 靈澈法師語氣極為平淡,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 “所以不算犯殺戒。” 帝靈下意識瞪大眼睛,他思索了一下,想要反駁,卻無從反駁。 靈澈法師這話說得好像沒錯,剝神骨,確實死不了人,不算犯了殺戒。 難道他不準備殺自己? 可是剝神骨,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放心,我會讓你死在別人手裡。” 靈澈法師將銀錘,輕輕刺入帝靈的脖子,聲音清冷低沉的補了一句。 帝靈拼命的想要躲開,脖子揚的老高。 蕭行書見狀,立馬跟上。他沒想到靈澈法師居然知道剝神骨之法,需要兩人合力才能完成。 看樣子,他也是蓄謀已久,處心積慮。 原本蕭行書以為自己是在後的黃雀,沒想到靈澈法師才是。 “啊。” 帝靈發出淒厲的慘叫,光柱之上的其他神域之人,嚇得瑟瑟發抖。 玄策三人組,不知道剝神骨之術,只能站在旁邊圍觀。 沈蘭兆覺得眼前畫面挺詭異的,靈澈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銀錐之下那張相似的臉,淒厲地慘叫。 極致的反差之下,莫名的有意思。 “好痛!” 剝神骨之刑,對神域之人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當初蕭行書心甘情願受罰,願忍受剝骨之痛,也要與思蘭長相廝守。 卻遭到了欺騙。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如今,蕭行書要親手剝下帝靈的神骨,讓他那個可惡的爹痛心疾首。 失去神骨,帝靈此生再也無法成為神域族長。 “靈澈,你快放開我。” “若是我爹知道了,定會像當初殺你爹一樣,殺了你。” “你知道嗎?” “你爹的頭蓋骨,現在還掛在我爹的書房裡。” 帝靈口吐鮮血,嘴卻極硬,說出的話,讓人瞠目結舌。 玄策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