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欲泣的夜鸞,沉聲道:“冰藍曼陀羅呢?若能找到冰藍曼陀羅,就能解除毒性,喚醒夜笙。這是最為穩妥,也是最好的辦法。”
孃親,花楹心中低喊,她當時是有多恨,才會在她的骨骸之上開出最毒的冰藍曼陀羅。
花楹眼中滿是極致的憂傷,沒有人知道她說出這樣的話時心裡有多麼的難過。
冰藍曼陀羅,那是養她六年的孃親的骨骸所化,她希望能找到冰藍曼陀羅,將其完整的交給藍靈兒,也算全了她與花靜好的一番母子情分。
另一方面,夜笙又是她深愛的人,那怕她不打算與夜笙在一起,可讓她眼睜睜看著夜笙如同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她心痛如絞。
這兩個人都是她無法放棄的,但天意弄人,如今,她必須做出選擇,用其中一個去救另外一個。
心中的傷痛無法訴說,花楹只能用冷靜冰寒來偽裝自己內心的脆弱。
聽得花楹說的話,夜鸞沉吟片刻,輕聲問道:“如果只是半朵冰藍曼陀羅呢?花楹,半朵能不能解了笙兒體內的毒?”
“半朵?”花楹深思,為何夜鸞會提及半朵冰藍曼陀羅,難道夜笙曾經將冰藍曼陀羅分成了兩半?
這樣想著,花楹心中一陣疼痛。
在她眼中,這冰藍曼陀羅就是花靜好的化身,那怕她為了自己的私念害的她受了那麼多本可以避免的磨難,可花靜好到底是花楹心底深處那一道無法抹去的美好。
明明他們先前那麼相愛,可夜笙卻從來沒有和花楹說過冰藍曼陀羅的事情。
他明明說過只要她為他做夠三件事,就會將冰藍曼陀羅完整的還給她,原來,他一直在騙她!
“花楹,到底能不能,你說話呀!”
夜鸞急促的叫聲打斷了花楹心底的浮思,收起眼底深處的受傷,花楹冷靜的應道:“若有半朵,我只能盡力壓制,不能完全解毒。不過……”
“不過什麼?”
“半朵,足以喚醒夜笙。”
夜鸞沒有聽出來,花楹最後一句話中刺骨的寒意。
冰藍曼陀羅的事情,讓花楹有些懷疑,夜笙到底有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愛她?
“夜鸞,那半朵冰藍曼陀羅在你手中?”
雖是疑問卻滿是肯定,花楹眼中透著決然的冰寒。
夜笙明明知道孃親骨骸所生的冰藍曼陀羅對她多麼的重要,可他不但將其分成兩半,還能將其中的半朵給了夜鸞。
他究竟將她置於何地?
夜鸞點頭,“當年笙兒帶著你離開紫川之時將那半朵冰藍曼陀羅交給我,本想著讓我用這半朵冰藍曼陀羅鉗制墨拓,免得受到墨拓的折磨,卻沒想到,隨後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這冰藍曼陀羅也就沒有用上,一直在我手中。”
“這麼說,剩下的那半朵是在墨拓手中了?難道找不回那半朵嗎?”
“那半朵早就被墨拓煉化了,找不回來了。該死的墨拓,若不是他用我威脅笙兒,笙兒又怎會冒險奪取冰藍曼陀羅,結果害的笙兒中毒!”夜鸞咬牙切齒的怒罵道,她真是後悔,當日沒有跟著前去凌雲寶殿,不然,她絕對不會讓墨拓死的那般容易。
原來如此,花楹臉上露出瞭然。
夜笙獨身前往昭華府上奪取骨生花,原來其中還有這一層緣由。
她不過是他順手帶走的,她早應該明白的。
再度回到夜笙的房間,花楹目光幽深的望著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的夜笙。
冰涼的素手輕輕的摸著夜笙的俊臉,眼神複雜難懂。
他對她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那些曾經的,不管是快樂,還是傷痛的,那些記憶鮮明的過往,難道真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