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葉司盈淡淡的道:“這種天又不下雪,光看這虯結的老樹有什麼意思。”
謝蘭亭挑了挑眉頭,看了蘇慕雲道:“慕雲你也不想?”
蘇慕雲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好吧,既然你們都沒興趣,那就算了。”
這麼快就放棄?
這真真假假的,蘇慕雲與葉司盈都覺得這謝半亭莫不是跟軒轅驥處久了也跟著傻掉了不成?說話做事怎麼瘋瘋顛顛的。
“好了,走吧,我們去母后殿裡。”
謝蘭亭盈盈一笑,提了步子往前。
只剩下蘇慕雲與葉司盈目瞪口呆的怔立在原地。
“走吧。”葉司盈對蘇慕雲搖頭笑道:“想來今天這樣的日子,她也不敢亂來。”
蘇慕雲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是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樣誰都認為不可能的時候,也許便是最好動手的時候。在有了葉蕭的示警後,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心。
永和殿,內外命婦齊聚一堂。
三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便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騷動。
好在這裡是永和殿,誰也不敢大聲喧譁。
三人尋了各自的位置坐下。
蘇慕雲才剛坐下,便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緊緊的睨著自己。她微微的撩起眼角,便看到清河王妃不避不讓的直直瞪視著她。蘇慕雲坦然的直視著清河王妃的不喜,想了想,對著清河王妃挑了挑唇角,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
清河王妃似是想不到蘇慕雲竟會迎著她,並給她一個那樣風輕雲淡的笑,想起管事被她算計,周夫人餘氏隔三差五的上門歪纏之事,不由得便恨得牙癢癢,雖是氣憤的要死。可卻又無計可使,想著那位沂王爺的護短,即便是蘇慕雲當面啐她一口,又能如何?!
清河王妃忿忿的撇了臉。
不想她才一撇臉,便對上一對笑盈盈的眸,清河王妃迎著那對眸子勾了勾唇角,給了對方一個隱約可見但卻很真誠的笑。
巳時三刻,禧榮殿擺設宮宴。
蘇慕雲緊隨在皇后娘娘身後,目光雖是低垂,緊盯著身前的步子,但人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小心的防備著有可能衝她而來的危機。
几案坐席都是早已擺好的,時值隆冬,大部份的菜食都已冷了結凍,這對於大清早就只喝了一碗稀粥的蘇慕雲來說,可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有女官上前說賀詞,無非是什麼年運昌盛,大慶世世永傳的話。
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可以開宴了。
便有著青一色緋紅宮裝的宮人上前,持了酒盞替內命婦們斟酒。
蘇慕雲低眉垂眼的打量著身前斟酒的宮人。腦海裡卻是飛快的思忖著軒轅澈的話,“什麼也別喝,什麼也吃,捱到時間就回府。”
她這在沉思,耳邊卻驀的響起一聲低呼,蘇慕雲收回思緒,便看到替她斟酒的宮女,撲通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著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蘇慕雲這才發現,那宮女在斟完酒起身時,袍袖不知怎的帶到了酒盞,清色的酒水灑了她一身,此刻正不斷的往裡滲透,胸前一大塊酒漬。
“怎麼了?”
席上皇后娘娘微微的抬了頭看過來。
“母后,好似是宮人不小心將酒水灑在了六王嬸身上。”謝蘭亭探了頭對皇后娘娘說道。
皇后娘娘蹙了眉頭,眼見得蘇慕雲身上的衣服已經花了,對謝蘭亭道:“你陪著你六王嬸去換身衣裳吧。”
“是,母后。”
謝蘭亭應了,幾步走上前,對蘇慕雲道:“六王嬸,你我身段差不多,我那還有新置下沒穿過的衣服,六王嬸若是不嫌棄,便先換一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