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抖,發出一聲清脆的鳴聲,目如寒霜般盯著圍上來的漢子,沉聲道:“可知這轎中之人的身份?”
寂靜的巷道中,只聞紅綃冷如冰碴的聲音。
黑衣人互相看了看,下一刻,齊齊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喝聲,“殺。”
“雙福,保護王妃,雙全隨我上。”
紅綃一聲嬌喝,提了手中三尺青鋒劍迎了那些黑衣人便上。
下一刻,便只聽到金戈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其間劍刃入肉的聲音以及悶哼聲不時響起。
兩個轎伕此刻已然將轎停於靠牆處,各自抽出隨手的兵刃同雙福三人一道將轎子圍在身後,但凡有偷隙迎上來的黑衣人二話不便是死招。
空氣中不多時便泛起了濃濃的血腥氣,蘇慕雲不由得便扶了轎子乾嘔不止。
“王妃,您沒事吧?”雙福聽得轎中蘇慕雲的乾嘔之聲,著急的問道。
“我沒事,你不用擔我。”
雙福看著那些人目露兇光,便是受傷了也不放棄直直朝轎子的方向撲來,由不得提聲對紅綃道:“紅綃姐姐這些人都是死士。”
紅綃百忙中抽聲應道:“你待如何?”
雙福想一道用毒,毒死這些雜碎。但卻猛然記起,自蘇慕雲有了身孕後,她身上便不帶那些毒粉了,此刻哪裡還能尋到毒!
“紅綃姐姐發訊號給王爺。”
紅綃探手便要自懷裡取出訊號彈,不想那些死士卻是不要命的圍了上來,人人不懼生死,只是為了阻止她發出訊號。
紅綃由不得便心生焦急,手中的劍也越發的狠歷了起來。
腥風血雨的爭鬥中,巷深處的某個角落,一人披著長長的青緞色披風,整個人都似要隱於那片青色中一般。眼見得這邊廂爭鬥慘烈,她隱於披風中素淨的臉上卻露出一個淡淡的恬靜的笑容。
“蘇慕雲,你還能怎麼逃?”
“為什麼不能逃呢?”
耳邊似鬼魅般響起的幽幽的聲音,駭得那人猛的回頭,便看到白衣似雪的異域女孩,詭異的笑著看向她!
“是你?!”
“沒錯,是我。”
拖兒笑吟吟的上前,屈膝一禮,“拖兒見過晉王妃……”下一刻卻又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哎哎,我忘了,你這會兒已經不是晉王妃了,我該叫你什麼呢?”
披風中的謝蘭亭形銷骨立,巴掌大的臉上驚懼之色被一種憤恨所代替,她怒目瞪向拖兒,咬牙道:“狗奴才,憑你也敢來取笑我?”
“狗奴才?”拖兒訝異的看了謝蘭亭,“你這個笨人什麼時候變聰明瞭,怎會猜到我想做的事?”
對上拖兒那極具異域色彩的眸子,謝蘭亭半響不出一個字,她不明白拖兒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出這番不知所云的話來。
拖兒嘿嘿一笑,打量了謝蘭亭一眼,嘖嘖嘆氣道:“那俞青狁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怎的就將你作賤的這般不似人樣了?”
謝蘭亭一瞬間想起俞青狁那變態的求歡,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顫抖,大大的眸子裡也跟著湧起深深的恐懼,惶亂的四處轉動著。
“噢,我知道了。”拖兒指了謝蘭亭,“你是滿著俞青狁買兇殺人的吧,你,要是俞青狁知道你想對沂王妃不利,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會怎麼對付你?”
“你……”謝蘭亭哆了唇,暗暗後悔,不該跟了來看結果。卻又不甘心被拖兒所嚇住,於是強裝了氣勢,冷笑道:“你一個看狗的丫頭,你管我。”
話落,轉身便要走。
不想她腳才動,角落裡絕影晃著它那快垂到地上的肚子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一對銅鈴大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謝蘭亭,粗厚的舌頭淌著長長的哈喇子,尖利的獠牙發出閃閃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