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髮做姑子去。
華尚書早就被坊間傳聞弄得不堪愁煩,這會子華夫人又病了,華紫曼不母親跟前侍疾,還吵著鬧著尋死覓活,一氣之下,當真就使了家人將個華紫曼送到京都效區的桃花庵。原是想讓她在庵裡住個十天半月的靜靜心。
可是誰也沒想到,華紫曼她會做出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來!
她跟一個遊方道士走了!
至此,兵部尚書跟沂王府的仇便算是結下了!
“華夫人若要這般想,妾身也無可厚非!”
華夫人的臉上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站得近了,還可以發現她眼角下的肌肉不動的抽搐著。捧著酒盞的那隻手不受控制的顫抖!
“兩位看起來都有些喝高了,既是華夫人有意,不如便以茶代酒吧!”
南安王妃在一側坐起了和事佬。
她的話聲才落,眾人便齊齊的附合道:“是啊,以茶代酒便是,情意到了,比什麼都重要。”
沂王妃淡淡的撩了眼南安王妃,沒說不,也沒說行。
華夫人卻是咬了唇,目光死死的瞪了蘇慕雲。
“哎,華夫人。”南安王妃扯了扯華夫人的袖子,輕聲道:“你別忘了,皇后娘娘在上面看著呢!”
華夫人身子一震,便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了首案之上的皇后娘娘,只皇后娘娘竟似完全不曾看到這一幕,正低了頭,逗弄著身邊的皇長孫。
南安王妃眼見華夫人還不肯低頭服軟,心下由不得便暗歎,忖道: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自己家女兒做出來的不要臉的事,賴別人不說,還挑個刺頭去賴!得,你不想好,我也不湊這熱鬧!
南安王妃轉眼之間便與一側的吏部尚書夫人況夫人說說笑笑起來,聊著繫於廊簷之下的花燈,聊著二丈高臺上翩翩起舞的宮中女伶,卻是眼光也不瞄下訕訕站在一側的華夫人。
“這都怎麼了,一個個的杵在哪。”
一道略顯威沉的女音,打破了這片詭異的靜寂。
“回母后,夫人們都說今兒的花燈甚是別緻,都想向母后討了帶回府去。”一直靜觀場中動靜的太子妃,站了出來,圓下了這場面。
太子妃一開口,夫人們當然便只有配合的份,齊齊道:“是啊,臣妾們想討,雙恐娘娘捨不得,還得多謝太子妃替妾身們開了口。”
皇后娘娘撩了眼一側笑盈盈的葉司盈,將目光停在蘇慕雲臉上,蹙了眉頭道:“六弟妹怎的如此貪杯?”
蘇慕雲淺淺一笑,起身行禮道:“夫人們盛情難卻,臣妾惟恐卻之不恭,不想便多飲了幾杯。”
“哦!”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在華夫人身上,“華夫人這又是怎麼了?”
華夫人既便能猜到幾分皇后娘娘的用意,此刻卻也不敢當皇后娘娘手裡的槍,必竟當槍的結果有兩種,一種是成事,還有一種就是折了!
“妾身本欲敬沂王妃一杯,但沂王妃不勝酒力,臣妾正準備以茶代酒。”華夫人低垂了眉眼回皇后娘娘的話,僅管話落便感覺到身上的目光多了幾分凜冽,她卻還是咬牙抗了。
皇后娘娘眼睛裡的寒光只一閃,便消失不見。
轉而便是一副笑盈盈的慈和的樣子,看了沂王妃道:“是不能多喝,你這才出月子幾天呢。”又回頭對眾人道:“這些花燈你們要有看得上的,便儘管取了。每年也就用這幾次,全便宜了庫房裡的那些老鼠。”
皇后娘娘的話一落,眾人齊齊上前謝恩。
“可巧,昨兒養在花房裡的那些曇花開了,便在朝東邊的角落放著,你們要喜歡便管去看看吧。”皇后娘娘對底下的夫人們囑咐,“今晚除了曇花,還有煙火,等會你們可別亂走,萬一被煙火炸著了可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