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一陣環佩叮噹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帶著宮娥不請自入。
軒轅逸目光微寒。
“臣妾冒犯君威,還請皇上恕罪。”
皇后娘娘屈膝行禮。
皇上冷聲一哼,並不叫皇后起身,只將桌上的茶盞一推,怒聲道:“來人,上茶。”
便有小太監屏了氣息,快步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笑盈盈的看了軒轅澈。
軒轅澈目光輕瞥,避過。
耳邊這時也響起了軒轅逸的聲音,“平身吧。”
“謝皇上。”
皇后娘娘起身走至皇帝身側,輕聲道:“因著臣妾得了兩隻八哥,學人話學得很是乖巧,想著送六弟妹一隻。又聽說六皇弟在皇上這,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不曾卻誤了皇上與六弟議事,是臣妾錯了。”
軒轅逸哼了哼。
皇后娘娘又柔聲道:“若是皇上與六皇弟議事完畢,便讓六皇弟隨臣妾走一遭吧。”
軒轅逸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
“六皇弟……”皇后娘娘笑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起身,“臣弟代王妃謝娘娘恩典。”
“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走吧。”
皇后娘娘屈膝向皇帝行禮,領了宮人退下。
永和殿。
皇后娘娘揮手示意殿內宮人退下,稍傾,默然的看向從進了永和殿便一語不發的軒轅澈。
“六皇弟,喝茶。”
軒轅澈年闐皇后推過來的茶站,笑了笑,輕聲道:“謝皇嫂。”
皇后娘娘眼見他手也不動一下,眉頭輕挑,顧自端了茶盞,抿了口茶在嘴裡,潤了潤喉方道:“我知道,六皇弟受委屈。”
“皇嫂言重了。”軒轅澈端了茶盞,垂眸一笑,淡淡的道:“臣弟先是臣才是弟,有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皇后端著茶盞的手便僵了僵,她微微挑眉看向軒轅澈,稍傾唇角勾了勾,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卻只是笑了笑。
良久,待得手中的茶盞已然冷卻時,皇后娘娘才抬頭,目光幽深的看了軒轅澈,“六弟,這話皇嫂不愛聽。”
軒轅澈點了點頭,“一般真話總是不受待見的。”
皇后娘娘那眉頭便擰成了一個川字。
軒轅澈迎了她,眉宇間嚼了抹淡淡的笑,深遂的眸濃得似一潭化不開的老墨。
“六皇弟,我一直以為皇上於你,不僅僅是兄長更不僅僅是君臣,皇上他待你,如同待祈兒與驥兒一盤,便是皇嫂我也是如此。怎的一片真心,卻換來你這般評價,當真叫人心涼。”皇后娘娘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軒轅澈重新垂了眸,似是思量皇后娘娘的話。
不錯,曾經的軒轅逸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亦父亦兄般的一種存在。
所以他才會不惜一切的替他達成所願。
但時間是把殺豬刀,它不僅會令人容顏蒼老,它還會讓人心成滄海桑田。
“是啊,人情冷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軒轅澈看了皇后娘娘,淡淡的道:“有件事,臣弟原不想說,既然皇嫂說到這份上,臣弟再不說,便是將皇嫂當成外人了。”
皇后娘娘放了手裡的帕子,看了軒轅澈,“你說。”
“今日程太醫為王妃診脈,說是王妃有喜了。因未滿三月,不敢大肆喧揚。”軒轅澈看了皇后娘娘,“皇嫂,您知道皇兄派人盯著沂王府嗎?”
皇后娘娘眉頭一抬,一抹恰到好處的驚喜之色在臉渲染開來,但在聽到軒轅澈的後一句時,那驚喜卻變成了一種滿滿的錯愕,似是很難相信。
軒轅澈挑了挑唇角,“皇兄說要請了程太醫進宮,其實大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