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姑娘。”小廝上前,恭敬的對紅綃行禮,完了便將之前的事複述了一遍,只是略過了他對餘氏刻意羞辱的那番話。末了,朗聲道:“小的只不過是說王妃不是誰都能見的,這周夫人便對小的要喊要殺的。”
地上的餘氏還在嚷著是蘇慕雲害了周子元,靜悄悄的王府門前,便只聽到她一聲又一聲的嘶喊聲。這個時候餘媽媽也不勸了,她心知,事情已經到了不是她能收場的地步。只能聽天由命!
“周夫人。”紅綃上前福身一禮,待行過禮後,她方直起身子,眉目冰冷的睨了地上的餘氏,冷聲道:“周夫人口口聲聲說是我家王妃害了週三公子,請問可有憑有據?”
餘氏哧溜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站到紅綃身前,怒聲道:“明明是你們王妃說過,只要我們打發了張氏那個惡婦,王府便不再追糾當年之事,放過我家三郎,為何今日是順天府卻還派了衙役上門拿人?”
紅綃先是一怔,續而卻是一愕,再到後面卻是“撲哧”一聲笑。
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人,乍然看到她這豐富多彩的臉,齊齊跟著她一驚一詐的。
“周夫人這話讓我好生不懂。”紅綃笑盈盈的道:“我家王妃何是與你說過,要你們周家打發了三奶奶?還有當年之事,是什麼事?順天府上你周家拿人,你不去順天府追問,來我家王府前鬧,是何用意?難道真當這沂王府是菜園子,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嗎?”
話到最後已經帶著冷凜入骨的寒意。
“夫人,夫人……”餘媽媽攥住了餘氏的手,“說不得,說不得……”
“滾開。”餘氏一把推開了餘媽媽,上前瞪了紅綃道:“是清河王府和管事上門與我家老爺說的,說蘇慕雲憎恨張氏當年滅她滿門之仇,只要我周家將張氏打發掉,她便放過周家……”
“夫人,”紅綃猛的拔了高了聲音,瞪了餘氏,怒聲道:“夫人說話要三思,清河王府的管跟我們王妃有什麼關係?三奶奶當日是否滅我家王妃滿門,只有聖上斷決,現如今聖上尚未斷決,夫人這般言之鑿鑿,到叫奴婢好生奇怪!”
這個時候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人已經轟轟的議論了起來,之前便因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京都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這會子看來是會再次掀起一番驚天風雲了。
餘氏怔在了原地,清河王府的管事?王妃!她喃喃的看著紅綃。
紅綃卻是回眸一笑,淡淡的道:“至於三公子入獄,奴婢到是聽人說,那是因為三公子在轄內殺夫奪人妻,卻不曾想到苦主大難不死,告進了大理寺,這才被順天府拘問。不知道奴婢有沒有說錯。”
“譁”人群裡便似平靜的湖面投了入一塊驚天巨石,激起了驚天大浪。
一時間,說什麼的人都有。
“殺夫奪妻?我的個奶奶啊,可真是跟那張氏匹配的好,一個滅人滿門只為奪一夫。”
“可不是啊!這當真是一床不睡兩樣的人。”
“哎,有道是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只可惜張氏一腔深情哦!”
“竟然還敢鬧上沂王府!這臉皮得有多厚啊。”
不堪入耳的議論聲,那些鄙薄不屑的神情……不該是這樣的!
餘氏抬起頭,懵懵的看著笑得嘲諷的紅綃,“不是這樣的,不是!”
只她的喊聲,淹沒在了那些翁議聲中。
“周夫人,請回吧,王妃去相國寺為王爺祈福了,什麼時候回來很難說。”頓了頓,又道:“看在夫人是憂心三公子的份,夫人今天的這番舉止,奴婢便不向王爺稟報了。”話落,轉身便往回走。
“你站住……”餘氏踉蹌著向前,伸手便要去抓紅綃,只那手才剛剛伸出,便被一隻有力的手給一把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