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在吩咐找下家接手。如今陳家就只有一個目的,找到小四,帶他走,不惜用任何方式。”
林野頷首道:“現在敵人處在暗處,‘中國城’的確是有樹大招風之嫌。錢,去哪裡都可以賺,重要的是人。”
陳進生目光中隱現激賞:“你成熟了不少,在很多方面都超越了陳家任何一個孩子。找你來,是想把你帶去臺灣,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這幾天以來,已漸漸有了一些頭緒。”
“不,進生叔,對於我來說,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林野的語氣平靜淡漠,“有一些人,還在等我。”
陳進生濃眉微皺,瞪視林野半晌,頹然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副臭脾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用不著我來教你罷?”
林野緩緩搖頭:“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幫我送兩個人回中國,就是現在。”
“這沒有問題,你要留在紐約也行,一步也不允許脫離我的視線。”陳進生頗為惱怒地道。
林野一語不發地欠身,行出小樓。然而,在帶著黑火隊員回到落腳地時,鳳凰兒與趙若蘭卻不約而同地表示了反對,兩人的理由簡單而直接——無論去留,均是要在他身邊。
沒有任何解釋,林野將兩女分別擊暈,抱上車,徑直開到曼哈頓郊區的一個貨運碼頭。簡單短促的交代後,一艘載著少量集裝箱的貨輪長長鳴笛,緩慢地馳離碼頭。
林野神色複雜地注視著甲板上的兩名黑火漢子越變越小,最終消失在視野裡,輕輕地嘆息一聲,緩慢而堅定地轉身,眸子裡,已變得空洞漠然。
夜晚的華爾街,冷清而沉寂。沒有了那些奔走忙碌,沉迷於金融世界中的身影,它看上去與任何一條普通街道毫無差別。所剩下的,就只是默然矗立的高樓大廈,和穿行於它們之間的冷冷晚風。
林野獨自行走在街道中央,目光冷漠,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穿著一套嶄新的黑色野戰服,長髮用緞帶整齊而服帖地束在腦後,小牛皮軍靴正在腳下閃著森然寒芒。陪伴著他的,除了街燈下長長的影子,還有一隻小小的鷹兒。
阿追今天吃得很飽,每一塊肉都是林野親手所喂。幾番三次自那艘古怪的大船上飛下後,新主人似乎放棄了要將它送走的打算。現在阿追就立在那無情的傢伙肩頭,顯得頗為悠閒自在。
行至華爾街中段時,林野徑直轉左,穿過兩幢高聳入雲的摩天巨廈,眼前已是隱約可見遠處的一片豪宅區。
林野頓住腳步,望著那片白體赤頂的建築體,眸子裡兩點極其微小但頑強的碧色光芒已然亮起。
位於東區的一個院落內,遍佈著青蔥的碧草,和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花卉。一隻做工精巧的狗屋,橫臥在草地角落。體形肥壯的沙皮犬似乎並不想擔當守護門庭的重任,僕在鬆軟的草地上沉沉酣睡,嘴角掛下的口涎將兩支前爪浸得透溼。
一道急促的風聲,徒然劃過院落。沙皮犬頓時驚醒,疑惑地嗅了嗅周遭空氣,它那肥胖的身軀猛然彈跳而起,喉中低低咆哮,疾向別墅正門撲去!
一條修長的黑影,正佇立於乳白色的正門前。聞得身後響動,他冷冷向後掠了一眼,眸子中妖火也似的碧綠光芒熊熊大盛,竟是隱有撲噬之態。奔行中的沙皮犬突兀急停,低低哀號幾聲,轉身逃去無蹤。
別墅各處,俱是黑暗一片,並沒有燈火。林野觸手之下,面前的門悄然而開,似是粗心的主人並未曾鎖住。
靜靜合上的房門,阻隔了最後一絲透進的月光,別墅內已是伸手不見五指。林野反手撫著鷹兒背羽,漠然四處遊弋。
在經過二樓的迴廊之後,林野身形忽頓,整個人漸漸顫抖起來。他艱難地轉身,望向剛才餘光掃過的那處牆面。林野所熟悉的鹿頭標本,已經不復存在。取代它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