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捲,神色古怪地道:“你不去陪雪莉嗎?”
“不用,我們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林野凝視著極遠處黑沉沉的洋麵,淡淡地道:“傑西卡有了你的孩子?”
小四鬼祟地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的事情,我是騙二叔的。如果不這樣說的話,他老人家一定不會讓我留在美國。”
林野微微一怔,轉首直視著小四:“如果傑西卡不在那裡,你會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先殺光那幫狗日的,然後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地大哭。”小四的語氣低沉下來,“我活到現在,交往過很多的女孩子。但就只有她會在半夜裡起來煮東西給我吃。傑西卡雖然很兇,但溫柔體貼的時候卻比天使還要可愛。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情,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
“哥,傑西卡很有可能會在那裡。”一個龐然黑影緩緩行近,低聲道:“她是艾薇兒的朋友,應該不會受到傷害。”
林野將目光投向遠處,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希望會是這樣。”
“其實這所有的事情都怪我……”巴赤垂下了頭,聲音微微哽咽,“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婚禮,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你錯了,小赤。這件事情不怪任何人,甚至連它的操縱者也沒有責任。”林野平靜地道:“既然生存在這個世上,就必須要去面對無數的危機與磨難。這是法則,沒有人能夠逃避。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抗爭。用自己的生命和努力,艱難地走下去。路很長,也很坎坷,在途中你會失去一些同伴,也會被無處不在的荊棘刺得遍體鱗傷。但只要還有一點點光在前方閃耀,就必須得走下去。記住,這並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你所珍惜,所守護的人,因為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
巴赤怔怔地聽著這番話,淚水已悄然自粗豪的臉龐劃落。但他的腰,卻挺得更直。小四強自一笑,似是想要開口說話,嗓子卻早已哽咽。
三個年輕的,桀驁不馴的男人,默然並肩而立,在冷冷的山風中像標槍一般挺立著。直到黎明的曙光,將他們身軀上悄然鍍上了一抹銀色。
“天亮了。”小四長長吸了口氣,明亮的眸子裡悄然騰起一股殺機。
“是啊,天亮了。”林野微笑,反手一掌切在他的頸邊。巴赤似是早已知曉兄長的想法,毫無異色地將倒下的小四負於背後,兩人相繼行向營地的方向。
陳進生一語不發地直視著走進營帳的林野,後者平靜地道:“進生叔,您帶著四哥先走,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
巴赤將小四放到床上,笑道:“人多了未必是好事,猛虎的兄弟們足夠料理那幫傢伙了。”
“我給你們一支黑火中隊……”老人神色複雜地道。
林野微微搖頭:“不必了,您只要把雪莉帶回臺灣就行。”
陳進生略為思忖了一會,道:“撤離的渡口,你應該知道。那裡會一直有船等你們。”
“是的,我知道那個地方。”林野深深欠身,與巴赤行向帳外。
“等等!”陳進生叫住了帳口處的林野,一字字地道:“這麼多年來,你從未令我失望過。這一次,也不能例外。”
林野筆直地佇立於原地,唇邊現出一抹溫暖笑意:“一定不會!”
在營地的空曠處,猛虎隊員們早已列起了一個整齊的方陣。長時間的缺乏睡眠,使得多數人的眸子裡都密佈著血絲。他們身上的殘破制服染滿了血漬汙跡,但臂膀處的虎頭肩章 卻被細細擦拭一新。每一具身軀都猶如鋒銳而耀眼的刺刀般挺胸而立,帶著凜冽冰冷的殺機。
“立正!”戈爾森狼嚎一般的聲音劃過全場。
“轟!”五百名虎狼漢子大力跺腳,發出悶雷般的一聲大震。
林野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