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控制,霍重錦不可能不感到焦躁,儘管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但關上書房的門拒絕與蔣悅說話時,對方的情緒便已經無法掩藏。他想起一年前的那個夜晚,開始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做錯了。
蔣悅在電話裡與錢士崢道別,又一次上樓,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霍重錦?」考量到對方或許聽不到,蔣悅稍微提高了音量,「可以……開門嗎?」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的人依舊沒有回應,他咬了咬牙,「你不想開門也沒關係,我從陽臺過去。」
書房外頭的陽臺與隔壁房間的陽臺是相鄰的,但中間大約有半公尺的空隙,要直接爬過去不是做不到,但並非全無風險。在蔣悅正準備開啟隔壁房間的門時,書房的門終於開了,他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走了進去。
霍重錦重新坐下,垂著目光,望著手上那本書,似乎無意與他交談,彷佛先前只是迫於他的威脅才不得不開門。蔣悅瞧著對方冷淡的神情,心中多少有些怯場,但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我、我有事想跟你說……」
對方終於朝他投來一瞥,「什麼事。」
「對不起。」眼看對方要開口,蔣悅連忙道:「我知道你沒有生氣,但是我知道我做錯了。」他將前陣子在學校裡見到沈惟,兩人不得不一起做報告的事都說了,末了才低著頭怯怯道:「就是這樣,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你不要誤會。」
霍重錦合上手中的書,神情鎮定如常,「我沒有誤會。你要跟誰待在一起,本來就是你的自由。」
「我不需要這種自由!」蔣悅想也不想地道,在對方詫異地望過來時,才知道要害臊,臉上一陣滾燙,一時之間不由得垂下頭,眼眶泛起一陣酸澀,「你……不管我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霍重錦嘆息的聲音,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面前多出了一個人影;蔣悅還來不及抬頭,就感覺到對方的手在撫摸他的眼角與臉頰。
「哭什麼。」霍重錦的口氣有些不耐煩,但碰觸他的動作卻跟過去一樣溫柔。
蔣悅破涕為笑,察覺霍重錦又一次在他面前妥協,不禁尋求慰藉般地將臉埋在對方懷中。霍重錦抱住了他,似乎無可奈何,但又按照過去的習慣碰觸他的背脊,蔣悅忍不住直起身軀,抬頭望向對方,小聲道:「就算生氣,也不要不理我。」
霍重錦這次沒有再否認,而是將蔣悅推到沙發上坐下,抽了紙巾替他擦拭臉頰。雖然只是幾滴淚水而已,但多少有些尷尬,蔣悅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就聽到霍重錦低聲道:「愛哭鬼。」那聲音說不清蘊含著什麼樣的情緒,似乎真的相當無奈,又拿他沒有辦法,或許還有一絲懊惱也說不定。
蔣悅聽著對方的埋怨,忽然有點想問一年前那個晚上的事情,又覺得時機有點不恰當。霍重錦對他並不是不寵愛,但是有時蔣悅難以分清那種寵愛是出於什麼感情,有時對方會像兄長管教幼弟一樣責備他,有時又會像情人一樣態度自然地親近他,那個他從求婚時就一直找不到答案的問題也因為平穩的生活而被暫且擱置,直到現在才被重新想起。
他有點猶豫,但想到現在的情景,又覺得不必急於一時。
這是他們之間初次的冷戰,大約只過了半小時就結束了,短暫得出乎意料。
當天晚上,霍重錦回到臥房在床上躺下時,蔣悅還沒睡著,迷迷糊糊之間便湊過來抱住對方,在睡衣被解開,而身軀被略微粗暴地親吻時,他才清醒過來,順勢迎合對方的舉止。
蔣悅對突如其來的親密倒不覺得抗拒,先前遭遇了那樣的冷待,他心中多少也還有些不安,被這樣親吻,很快就回應地吻了回去,霍重錦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望著他的目光卻很炙熱,再加上迫切粗魯的親吻,蔣悅只覺得自己幾乎要融化了。
霍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