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電話聊天方便，但兩人還是堅持打字，因為打字代表了存檔，有時候唐覺曉一會兒聽不明白，等閒下來了重新再看，他搞不好就明白了。就像讀書那會兒，他認為『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現在其實是一個道理。
甚至包括很多人談合約，這會兒也是先電子郵件來談，雖然動作慢，但留了底可以避免很多商業問題。
馮嬌說：「企鵝之強在於虛，透過遊戲賺到了錢，投入到購買東西之中，目前暫時以遊戲、文娛為主。實業越難做，人們內心就越空虛，最初人們分析qq農場為什麼那麼火，因為虛擬世界的滿足感……那也是真實存在的。而現在壓力越來越大，人們其實更加需要這種真實感了。你看這滿大街的，雲老公、雲女友、雲女兒都有……更別提遊戲……」
唐覺曉看著馮嬌的資訊，半晌回了兩個字：「是啊。」
還有雲備胎的呢……男的給沒見過面的女網友發紅包多了，女網友就高價轉讓這個網路男友……
馮嬌說：「現實越是糟糕，人們就越追求『網路』這個虛幻。」
唐覺曉說：「那企鵝模式豈不是註定無敵了？」
馮嬌說：「就怕虛幻的不止他一家，而且虛到了一定程度，人們就會關心起『實』。接下來你注意看，企鵝肯定一邊完成自身拼圖，一邊投資實的東西。劉熾蘋和我學的是一樣的內容，他在亞洲的人脈比我強得多，如果不能在模式上超他們一步……接下來恐怕得發展歐美，我才更有把握讓盛唐+打敗企鵝+。」
歐美……
唐覺曉有一支奇兵在美國，目前已經幾乎完全放任，伊萬做得不好也不壞。
「那阿里呢？阿里難道是實？他的優勢就是網際網路無形帝國無限開店啊！」
馮嬌回：「但那些網際網路的店面，現實裡是實際存在的，雖然可能就是一個小民房、小倉庫，但真實存在著。」
唐覺曉沉默了，他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和傑克馬的差距。
最初他認為阿里之強，在於店租抬高了，而傑克馬理論角度擁有無限量的鋪面，而且中國打山寨並不嚴格，所以會有58元的勞力士，要換美國傑克馬很難這麼瘋狂擴張。等傑克馬強到一定程度，那就有了無限可能。
而馮嬌告訴他阿里之所以強並非虛，而是實。
阿里惠及的成千上萬的企業是存在的，不知道多少百萬的商戶是存在的，數億的使用者是存在的，所以「實」。
別看董小姐噴阿里害了實業，阿里其實是救了他們，如果他們貿然租店面創業，在這個經濟背景下那真是死路一條。現在他們賺的錢足夠養活自己，保全自身，將來才有其他可能。
實業一直存在，最上游的企業一直存在，賣貨的人一直存在，買家也一直存在。
唐覺曉想了想，說：「但阿里這種……你農民不能因為自己想做地主，就不把地賣給我。我自己不種地，我和農民是合作關係……怎麼說？」
馮嬌說：「那次事後我才發現不對勁，你說得有道理，傑克馬當時肯定氣急攻心。但以傑克馬的性格，他事後肯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事情做得完美，你反而可能點醒了他……現在你在做校園充值，但如果傑克馬的菜鳥驛站開到各個高校，你怎麼辦？他等於是自己不做地主了，蒐集到資源後培養數十萬有興趣做農場主的人。」
唐覺曉暗道不妙，還真有可能……
兩人商議著各種策略，全是在針對兩馬，完全忽視了羅賓……
盛唐在各種備戰，來自兩馬一李，來自家長們，來自社會各界。以前唐覺曉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每次出手就意味著已經贏了，他心裡已經把棋下完了，出手不過是復盤。
但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