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轉了一個方向,帶著另外一匹馬朝外跑去。
博古爾的轉向果然吸引了後面如同影子一樣追上來的騎兵,他帶著他們在樹林裡先兜了一個圈子,隨後躍馬出了樹林,朝著自己部族的方向跑去。
他比葉傾城早到了一天,他想著葉傾城如果要逃命,大概會從什麼地方走,說來也是巧了,白天他沒什麼時間出來,因為米婭將他纏住,無暇分身,所以只有晚上出來在他想的幾個地方放了馬匹和食物準備著。萬一葉傾城需要用的話,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他剛騎馬回利多,就看到了秦韶與葉傾城從城裡飛了出來,博古爾就馬上過來幫忙了。
葉傾城與秦韶在樹上蹲了一段時間,再三確定了追兵已經過去,這才下了樹來。
葉傾城將紙條展開,接著月光看了看,上面是一個地圖,繪製了幾個點,那邊都有可馬匹準備著。葉傾城看了看地圖上的標註,選了一個離這裡最近的點,扶著秦韶跑了過去。
秦韶雖然被箭射了一個對穿,但是箭沒拔出來,堵住了傷口,血流的不多,再加上冬天的衣服穿的厚實,所以在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的血跡。
博古爾畫圖的方法是葉傾城交的,所以按照博古爾的圖,葉傾城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博古爾藏下馬匹和背囊的地方,實在一個山壁下的巨石後面。
馬只有一匹,葉傾城簡單的翻看了一下背囊,裡面有藥,有吃的,還有水袋,兩條厚實的羊皮毯子,以及一點點的碎銀子。最最重要的是葉傾城在面發現了一張地圖,上面標註了一條小路用來回到大梁的。
博古爾果然長大了,變的思慮周到了。
葉傾城將背囊在馬鞍上掛好。然後自己上馬,將秦韶個拉上了馬來,抬眸看了看星空,辨認出自己要去的方向,駕馬馳去。
葉傾城和秦韶提心吊膽的奔了一個晚上,在太陽昇到正當空的時候決定休息一下。
葉傾城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將秦韶扶了下來,她抬眸一看,秦韶的唇都失去了顏色。
“秦韶!”葉傾城的心底一緊,秦韶抬起了無神的雙眸,勉強的朝葉傾城為的一笑,“你一個人走吧!我這樣會變成你的累贅的。”
“放屁!”葉傾城怒罵道,“我現在心情不好,沒空和你說笑話。”她看了看秦韶中箭的位置,心底一片冰涼。
南宮瑜不愧是武狀元出身,這一箭射的可真準,就在秦韶的心臟位置。
“我沒和你說笑。”秦韶無力的朝葉傾城微微的一笑,抬起了手想要去略開她被風吹散開的碎髮,卻又怕自己手上的血痕弄髒了她的臉頰。
“秦韶你給我聽著。我不准你說這麼喪氣的話!”葉傾城拉住了秦韶的衣襟,惡狠狠的瞪著他。
“若是以前,我會聽。”秦韶慘然一笑,“你帶著重傷的我,是走不出這裡的,還有人來追擊你。聽話,你回大梁去。不用再管我了。”
“你別說了。我不會聽的。”葉傾城的大眼睛裡驟然蒙上了一層水色。
她不想哭的,但是就在剛才那一剎那,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淚水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永了出來。
葉傾城扶著秦韶靠在一邊的石頭坐下,隨後背過臉去擦掉了她眼角的淚水。可是這淚水好像根本停不下來一樣,她以為自己的心足夠堅強了,但是就在剛才她忽然明白,並不是之前她的心足夠堅強,而是她沒遇到能讓她落淚的事情。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素和與素清為了救她而倒下的身影。
她也不會忘記,秦韶剛才的樣子,他的眸光溫柔如水,好像在講述一個十分平靜的故事。
這是生離死別啊!能不能不要這麼大義凜然的!好像她要虧欠全天下的人一樣。
這種感覺真的是討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