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轎一路抬到了永安宮,顧晚晴下轎之時,來迎的竟是青桐與冬杏。
“姑娘的腿怎麼了?”冬杏見了顧晚晴的模樣忍不住低呼一聲。
青桐在旁道:“先扶姑娘進去吧,別耽誤幾位公公的休息。”
秦福笑眯眯地,“天醫大人先歇息吧,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宮裡的奴才,他們會照辦的。”
顧晚晴點點頭,任由青桐她們扶著自己進去了。
永安宮的寢殿內早已備好了暖爐熱水,顧晚晴進到室內雙腳猛然一軟,青桐和冬杏扶不住她,幾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藉著殿內的燈光,冬杏驚叫了一聲,“姑娘,好多血……”
顧晚晴低頭看看,兩條大腿內側的褲子已被血浸透了,腿也木木的,正在逐漸失去知覺。
“拿針去消毒。”顧晚晴從懷中摸出針包遞給冬杏。
冬杏的手有點抖,青桐便接過針包,與冬杏道:“先幫姑娘脫衣,再移燈過來,還有暖爐和熱水。”
冬杏連忙幫顧晚晴褪去褲子,顧晚晴抽了幾口冷氣,再看自己腿側,實在是慘不忍睹,不過她仍是沒有動用異能,如果沒有想錯,這兩天就會有人來瞧她這傷了。
所以顧晚晴等青桐拿了針回來,只做了簡單的止血止痛處理,便小心地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青桐就打聽著去了太醫院想求點傷藥,不料太醫院給了答覆說非常時期,宮內但凡用藥都需王爺下令,青桐無奈,只能空手而回。
對這一結果顧晚晴一點也不奇怪,鎮北王既然能猜到她受了傷還派來轎子接她,怎可能忘了安排太醫與傷藥?明擺著他是故意的,顧晚晴想,或許是在變相懲罰她。
不過,就算無藥可用,顧晚晴也不著急,鎮北王總不會想娶個瘸子,再說,她也有最後自保的方法,只是一點疼,她還忍得了。
午時之前,秦福又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捧著食盒的宮女,顧晚晴本以為是給她送飯的,可那些宮女來完一撥又一撥,最後那張由兩張條案現拼的桌子上擺了整整四十八道菜,於是顧晚晴知道,要有人來陪她吃飯了。
果然,沒過多久,穿著藏青色朝服的鎮北王便出現在殿內,他也不看顧晚晴,徑自坐到桌前吃飯,一會指這個一會指那個,秦福和兩個小太監就來回的忙活。顧晚晴本打算淡然一點,無奈肚子不爭氣,從鎮北王坐下開始一直叫到他吃完,鬱悶得她捂著肚子臉朝內側躺下,眼不見心不煩。
又過一會,聽身後傳來冷冷的一聲,“好些了麼?”
話是關懷的話,語氣卻夾著淡淡的嘲弄,顧晚晴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又聽一聲冷笑,“拿藥來,本王親自給天醫上藥”
顧晚晴“騰”地坐了起來,腿上頓如刀刮一般,疼得她五官都移了位。
鎮北王雙手環胸立於床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昨日帶你走的是什麼人?”
顧晚晴縮在被子裡的手暗暗握了下拳,穩住聲音開口道:“不是刺客麼?”
“刺客也分很多種。”鎮北王聲線漸沉,“是哪來的刺客?聶世成派來的刺客?還是從京中出來的刺客?”
鎮北王的眼睛陰沉銳利,似乎能射透人的內心,顧晚晴不願移開目光顯示自己的心虛,使勁按了下自己的腿,差點沒疼出眼淚來。
“為什麼問我?那些刺客應該抓到了吧?”顧晚晴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又放軟了聲音,“王爺,找太醫來給我看看吧,我不想以後都不能走路。”
“自作孽,不可活。”鎮北王驀然逼近,“說出你知道的,我給你藥,否則……我想我也養得起一個殘廢”
顧晚晴與他對視半晌,被子下的手又狠捏了一下傷處,眼淚頓時湧出,她帶著哭腔急道:“不要王爺,你給我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