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也是有光的,卻是隱忍的,壓抑的……
現在的細雲和過去的那個崔細雲真的不一樣了,過去的那個漂則漂亮,可更像是一個玩具,久了,就厭了,捨棄也不會那麼心疼了,可是現在這個細雲,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她溫婉,她隱忍,她倔強,除了那張臉之外,更多了一種吸引人的感覺。
這麼感覺讓他疑惑,讓他不解,讓他有了興趣,這幾天晚上,睡覺之前,他總是想起那天早上,她哭著吼:“我再也不想和你們這群人,有一丁點關係……”
那一刻,他的心裡竟有那麼一種難以言說的疼痛,那天在那間破小的屋子,他肯定崔細雲不是原來的崔細雲了,可是那種莫名的感覺更甚,他把她逮到飛機上來,只是想習慣,習慣這個樣子的崔細雲,習慣了,心裡那一丁點異念大概就會不見了,就像崔細雲說的,他顏華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肯定不是他非要不可的那一個。
書房的通話還在繼續,他煩燥的站起來,關掉電腦,靜靜的開啟門走了出去。
“顏總……”康德男跟在他身後。
顏華陽擺擺手。“我要休息一下……”
“關於小姐的事,向你彙報一下……”
顏華陽腳步停住,道:“她們怎麼了……”
康德男跟在顏華陽身後,聲音壓低了些。“管家剛剛打電話來說,二小姐的心臟病又犯了,不過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
顏華陽表示知道。“讓醫生看緊一點,條件允許,就馬上給她動手術……”
“知道了。”
回到房間卻仍然沒有睡意,他開啟牆上的電視,一旁的碟片鬼使神差的又被他塞到了播放器裡,其實裡面的每一個畫面他都熟悉了,可是卻像上癮了似的每天睡前都要看上一看,彷彿這樣就可以把心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壓下去。
他就那麼盯著,上面崔細雲的臉,她的眼淚,似乎就這樣落到了他的心裡,一天一點,如同水滴石穿似的,緩慢的侵蝕著他的那顆心,慢慢的,吃得一點不剩。
到的時候已是早上,細雲還沒睡醒,昏昏沉沉就給塞進了車裡,俄羅斯細雲倒是來過很多幾次的,陪爸爸,爸爸每年都要到這邊住一個禮拜,在他和媽媽在俄羅斯的那所房子裡,其實那所房子其實很小,傢俱也都很舊了,烙著逝去歲月的痕跡,不但奢華談不上,更像是電影裡那些老舊的弄堂,對鏡梳妝的三十年代女子,黑白的電影膠片裡幽幽的透著一股子蒼涼。
這樣的屋子,不適合居住,只適合用來懷念,懷念那個心愛的女人,陰陽兩隔的愛情,夾著淡淡的憂傷,無以名狀的疼痛。
願意
細雲那時並不是很喜歡這一個禮拜的時間,除了房子又老又舊之外,更連傭人也沒有,照顧他們的,只有一個負責看房子的老年俄羅斯婦女,但是細雲那時是不敢和爸爸鬧的,爸爸什麼時候,什麼事情都會遷就她,惟獨這一個禮拜,會罵她,還會打她……
以前覺得鬱悶之極的事,現在想來,卻覺得溫暖極了,彷彿心裡放了一個小火爐,慢慢的烤,慢慢的溫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這樣的暖意包圍著。
她想,她也會找到像爸爸這樣的一個男人,以前是華昭,現在是史景銘,人生,總是會有希望的,她和爸爸的區別在於,爸爸給了媽媽全部,所以連心也死去了,她的心,雖然碎過,可拼好之好,總還是會跳動的……
可腦中又有人在提醒她,想想算命的怎麼說的。
一下就給驚醒了,面前就是顏華陽的臉,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離她很近,一動不動,眼睛也沒有焦距,只有一抹濃重的黑,卻彷彿要把她也染成同樣的顏色。
聯想到那個預言,細雲啊了一聲。
他回過神,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