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現在還要賠那些送外賣的錢,還有那臺破爛的腳踏車……”
“你……”老闆氣憤地指著秦朗準備破口大罵,但似乎有什麼堵住了喉嚨,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那是不是就可以不賠送外賣的錢?”秦朗誓要把“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招進行到底。
“你休想!”老闆似乎也沒有被他氣得頭暈腦漲,人果然還是面對錢的時候頭腦最清晰啊!
“那就對了啊!真正的苦主是我!”哼,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把我當成病貓了?到最後秦朗才驀地添上一句:“今天我心情不好,我不幹了!”
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石激起千層浪了,老闆突然神情呆滯地問道:“那客人點了五份蚵仔煎怎麼辦?”
秦朗心裡“撲哧”地笑了出來,想著:沒有我招牌的蚵仔煎,看你還怎麼做生意!可是面色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我行我素般冷酷地說道:“通通扣我的薪水。”
然後“啪”的一聲坐到了椅子上,心裡想著:誰叫你今天惹得本大爺秦朗我心情不好!不做就不做!
老闆突然想起了秦朗的傷勢,表情嚴肅又帶點關心的語氣問道:“腿傷得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不需要!”秦朗把手交叉在一起,冷漠地說道,然後把頭轉向了另一邊。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吧!
哼,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明明是關心秦朗的傷勢,竟然顯得如此的不在乎!老闆站起了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哼”的一聲,走出了後廚房。
只留下了秦朗在莫名地撓頭:唉,我到底得罪誰了我!
秦朗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
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臨時的住所比較合適。古舊的弄堂,窄小的閣樓,雜亂的貨物……只有中間一小塊地方放著一張床,窗戶的旁邊是一張矮矮的桌子,上面放著吃了一半的泡麵和幾個方便飯盒。
事實上,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還是他好容易找到的,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想找這樣一個地方對於他來說也是很吃力的。誰叫他這樣倒黴?倒黴到了傳說中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想回臺灣,恐怕是要到下輩子了。
他從枕頭下面拿出餅乾盒子,這樣幼稚的習慣也是從小養成的,記得小時候,媽媽就是這樣,喜歡把錢放在枕頭下面,然後每一次取出來的時候,都有一種喜悅,一種如同小孩子的喜悅。
其實說起來,還是個小孩子吧,二十多歲的年齡,還是少了些成年人的世故。如果是個成年人的話,遇到這樣的事情,首先想的恐怕是怎樣把損失降到最低,或者乾脆再訛上一筆錢,而不會想要什麼無用的“對不起”。
要知道,麵包,永遠要比面子重要,因為面子不能填飽肚子,但是,麵包可以。
……
“小姐!這蚵仔煎真的很好吃啊!”希弦狼吞虎嚥地吃著,還不忘吐出這麼一句話。
心蕾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真是一隻不挑食的豺狼啊,居然連一個蚵仔煎都可以如此地讚不絕口。
“你啊……什麼都說好吃!”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要不然你試試看!”希弦一邊爭辯,一邊把碟子端給了心蕾,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
心蕾懷著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方面擔心希弦的話是不是在哄自己開心,一方面又因為自己不常來這些低階的餐廳吃飯,擔心不夠衛生。
誰知道當她微微地嚐了一口後,食慾立即大開,一口氣把整盤的蚵仔煎給消滅掉了,而且還露出一種心滿意足的樣子,笑眯眯地對阿達說道:“請把你們的老闆給我叫出來!”
“什……什麼叫老闆?”阿達聽後,身子不由地顫抖了一下,糟糕,這個月的獎金肯定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