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了。柳姨,我的小毯子呢,你帶來了嗎?」
「這倒沒有。髒了的話就讓服務員更換乾淨的床單就好,別擔心。」
平時在家裡,袁緣每到特殊時期,都會在床上鋪一個小毯子,雖然真正派上用場的機會不多,但會讓她睡得更加踏實。
袁緣沒有任性地過多要求,早上起得早,旅途奔波加上生理原因,倦意上來便想睡了。
葉輕是晚飯前才回房間的,袁緣沒機會問她事情進展的順利嗎。但看她眉目間的凝重,似乎不太順利的樣子。
晚飯選在一家頗有名氣的餐館,大家點了幾道招牌推薦菜,雖沒多驚艷,但勝在地道。臨窗而坐,底下就是流動的活水河道,蜿蜒曲折,能直達遠方。
這個時節夜裡溫度不高,過了八點就寒氣逼人。在海城努力避開的潮氣在西塘便再也躲不掉,袁緣本想去坐坐遊船的,但見葉輕攏禁外套的模樣,便把已到嘴邊的要求變成了:「有點涼,我們早點回去吧。」
回到房間,八點半,睡覺太早,但此時古鎮的夜生活並不適合年輕的漂亮女人領著個未成年的少女過多參與。
房間內的電視機裡播著不知所謂的傻白甜偶像劇,袁緣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
葉輕從洗手間裡出來,卸妝之後她臉上的疲憊愈加明顯。袁緣踩著拖鞋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葉輕自然地接過杯子,這樣的習慣得益於前幾天在工作室裡的相處。
袁緣想了想,坐到沙發上,跟葉輕肩並肩。
房間裡擺放的是雙人小沙發,很適合溫情相擁。但對於此時的兩人來說,卻是第一次被迫捱得如此近。
「今天去找人不順利嗎?」
葉輕搖頭,本不想多說。於她而言,的確有些超出她想像的困難。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被困難擊倒的人,只是想到這些事,難免心煩。
但她忽然想起先前袁緣所說,若是刻意隱瞞,會讓她覺得自己是故意不想讓對方知道。
除了親人和那幾個關係親近的人,葉輕並不在乎旁人是怎麼看待她的。很多事她都懶得過分解釋,只要不是會產生嚴重後果的誤會,她壓根不願意多費唇舌。
但對於袁緣,葉輕卻總是考慮周到。她總希望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袁緣的單純與天真。這份她曾經遺失了的美好,這份還能讓她藉以看到過去的珍貴。
想到這裡,葉輕調整了思緒跟呼吸,大致把下午的情況說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來這裡是為了替你的工作室找設計師,我還以為你來找的是裝修師傅呢。」
畢竟剛到客棧時,袁緣就被剪刀的裝修給驚艷到了。
「可是設計師為什麼會從法國跑到西塘來開客棧呢?」
從國外回來這不稀奇,畢竟國內的市場日益龐大,未來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最近幾年就有不少已經在國際上闖出名堂的設計師選擇回國創業,葉輕不也這樣嗎。
但聽葉輕剛才介紹說,這個設計師比她有經驗,比她出名,比她成就高,卻跑到西塘隱姓埋名當個客棧老闆。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難道是模仿武林高手,金盆洗手?
「在法國的時候,我跟他也只是在幾次大賽上碰到過,但私底下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進一步溝通。後來突然就失去了他的訊息,業界對此都很遺憾。我也是偶爾聽到一個朋友說,曾經在海城見過他。再後來一直查詢,才找到這裡來的。」
「那你見到他了嗎?」袁緣用手撐著下巴,越發好奇了。
「見到了,但也只是見了。聽我說了來意之後,他轉身就走了,拒絕跟我繼續交談。」
袁緣感受到葉輕身上散發的挫敗感,雖然只是淡淡的,但她還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