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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棍落,旋舞如風,在連線雙棍的鐵環急劇震動下,被他們兄弟夥圍在中央的那個形似骷髏般的仁兄與這位蔥白水淨的大姑娘,便陷入了苦戰,骷髏仁兄的一對短柄鉤連槍,大姑娘的鴛鴦雙劍,全在狠命衝突抗拒,打得好艱難!

花瘦影那四位拜弟,便與花大川、樊冒壟曹蘭三個人廝打成了一個團;“天目五鷲”名望甚隆,修為自高,以四敵三,無論在人數上,實力上全佔優勢,這三個“棲鳳山”來的角兒不禁頗感壓窒,迴轉挪移的餘地越來越小,四鷲互動穿飛,招式凌厲兇猛,他們三個人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啦。

“西鶴”竇晚樵的對手相當單純,只有那個黑衣人,黑衣人在旱先前往方夢龍家中下戰書的時候,即已顯示出他行走無聲的特長,此刻與竇晚椎較手,果然便展現了他在輕功上的不凡造詣,非但騰掠疾速,旋折靈巧,尤其身似鴻毛,飄閃自若,確是一把高來高去的好手,然而他今天碰著的物件卻不比尋常,乃是修煉提縱之術修煉了大半輩子的“西鶴”;竇晚樵的藝業精萃,也全放在“輕、靈、巧、快”的四字真訣上,真個靜如松吟,起似鶴逸,飛同翔雲,落比舞翼,其動作之優美,揮酒之自然,簡直令人目舷神迷,無懈可擊、而竇晚樵的古銅長劍能以如影隨形般緊逼黑衣人,黑衣人的一柄鋼骨扇卻圈罩不住竇晚樵,兩相一比,黑衣人就算目前尚能撐持,只怕也撐持不多久了!

和顧乞相峙著的孫秋月,是旁觀者清,她越是旁觀下去,越覺得大勢不妙,寒氣透心,這個場面若是照現狀繼續變,他們這就不弄得土崩魚爛,至少也有個支離破碎的殘局,假如沒有奇蹟發生,結果業已鑄定,然而奇蹟又從哪裡來?天上不會降,地下不會長,看情形,十有八成是磨磐在雞窩裡--砸了蛋啦,孫秋月的憂慮惶急,躲不過顧乞的觀察,他不由幸災樂禍,嘿嘿笑了:“小天香,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急也不管鳥用,眼下的光景,如同禿頭頂上的蝨子,明擺明顯著哪,嘖嘖,一網打盡的時刻就快到!”

忍住身上那一陣陣火辣的疼痛,孫秋月眼珠子瞪起,狠厲的道:“姓顧的,你休要在老孃我面前說風涼話,拼殺搏戰的場合我經多見多了,那可是瞬息萬變,吉凶難測,任是誰亦不敢說包贏包輸,就算退一萬步講,我們即使全都敗仗,你們也完整不了,多半人也得陪著墊棺材底!”

顧乞似乎一時忘了斷勝之痛,他坐在地下,指指點點的道:“嘴皮子逞強最是幼稚無聊,小天香,場面如何,你與我一樣看得清楚;除了花滴溜和伏虎禿驢那一對,你們這邊還有點戲瞧之外,其餘的夥計們全已挺不多久啦,要說墊棺材底,也是你們的人由下往上疊,只怕輪不到敝方人馬奉陪……”孫秋月掀嘴如盆,怨毒的道:“你這斷了條腿的老殘廢,說不定你就是頭一個偕赴黃泉之鬼--”好像在回應孫秋月的詛咒,倏然一聲嚎叫傳來,那形同骷髏般的漢子頭殼碎裂,猩赤的鮮血摻合著稠白的腦漿在兩付雙節棍的揮擊下迸淺,而他的一對短柄鈞連槍卻分別插進韓家兄弟的小腹及大腿,腸溢肉翻中,一下子就滾跌了三個人!

另一位蔥白水淨的大姑娘則早已藕臂斑斑瘀血,這半晌一直咬牙強撐著,她的夥計突兀殞命,難免心頭悸動,精神恍餾,而棍飛棍舞,“嗆啷”一聲硬撞之下,她的一柄鴛鴦劍脫手鬆落,當她奮力以左手單劍格拒韓門這位兄弟時,斜刺裡又棍閃如電,但聞骨折之聲有若斷木,這位大姑娘“哇”聲吐出大口鮮血,整個人打著旋轉翻出五步,才打橫摔倒。

正與君不悔死拼中的龔棄色,見狀之下不禁心似刀絞,目眥欲裂,他驀然脫離戰圈,發了狂般向那倒地的姑娘,口中一邊淒厲的長號:“九妹,九妹礙…”“韓門四傑”兄弟四人已是一死一傷,同樣殺紅了眼,擺橫了心,不獨不存絲毫憐香惜玉的情懷,更且把那憐香惜玉的人也當成了狙殺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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