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光灑在時鶴臉上,晴良將床帷拉了下來,淺色的紗帳遮住部分光亮,床帷之中暗了下來,
晴良目光順勢落在時鶴的臉龐。
他從未曾想過,朝夕共處的師兄,竟然不是人類……靈獸原來可以變成人嗎?
他抬手,輕輕撫摸時鶴的眉骨,從外表上看分明與他們別無二致。有異的那雙灰瞳,也說是兒時因病所致。
“說好了睡一覺就會醒來,怎麼睡了這麼久。”晴良輕聲呢喃。
床帷裡昏暗的光線叫晴良也跟著生出睏意,他緩緩趴在床邊,闔上眼。
意識回籠時,晴良只覺得很溫暖、很舒適。他不經動了動,左邊臉頰蹭到了什麼東西,癢癢的。
嗯……
晴良猛的睜開眼。
他躺到了床上,一隻手正壓在他身上。
晴良略顯僵硬地轉動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時鶴湊得極近的睡顏,他的髮絲挨著晴良的臉頰。
他睡了多久,怎麼被搬到床上來了,時鶴方才醒過來了嗎?
紗帳被拉得緊閉,床帷中光線朦朦朧朧,叫人一時分不清時辰。
晴良眼睛往下瞥,時鶴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呈一個將他圈住的姿勢。
晴良盯著床帷內部頂端,大腦空白了幾息。
片刻後,他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想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將時鶴的手挪開。
顯然,時鶴不像他一樣睡得死……
“嗯……”
聽到身邊人發出低低的聲音,旋即,晴良便察覺左邊有目光盯著自己。
晴良僵了僵,他側過頭。
陡然,對上了時鶴剔透的灰瞳,在昏暗的床帷中似有微光,像琉璃一般。
捱得太近,晴良心臟漏了一拍。他極力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師兄你醒了。”
“嗯……”時鶴的聲音低啞,因昏迷多時,少了幾分清越,多了些慵懶繾綣。
“你身上的傷還好吧,我去給你倒杯水。”說罷,晴良便欲掀開被子起身。
時鶴壓在晴良身上的手沒有挪開,他啞聲道:“我不想喝水。”
晴良一噎,訕訕然道:“那、那我先起來。”
壓在身上的力道半點沒鬆懈。
晴良無奈,望向時鶴。
只見時鶴安靜地盯著他,灰瞳無言。
“那、我陪你躺一會兒?”晴良道。
“嗯。”這回應了。
晴良認命地躺平,目光盯著床帷頂,心說,這回真的逃不了了。
時鶴的手指輕輕勾住晴良的髮絲,繞在指尖,他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呢。”
“嗯。”時鶴又道,“給我看看你的腿。”
晴良一哽,哪怕這個時候了,時鶴最先關心的還是他傷了的那條腿。
“你自己整個後背被業火灼傷為何一聲不吭,我還的腿還能比你傷得重嗎?”
時鶴垂眸,道:“我恢復得比較快。”
晴良心中一酸,推開了時鶴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髮絲順著肩膀下滑,他道:“我有話問你。”
時鶴像是知道晴良有滿腹疑惑等著問他,他灰瞳平靜地仰望晴良,“嗯。”
“吞天的惑心之力未能控制我,是否也與你有關?”晴良道。
似是沒想到晴良會從這件事問起,時鶴眉頭一揚。
扈月、單嬋衣、夙離他們一群人都未能擺脫帝流漿加持之下的惑心之力,晴良不敢託大,認為自己的心性比他們都要堅定。
他想起了一事,“一年前,我被黑蟒襲擊溺水的那次,大家都說我當時受了重傷,可我醒來卻一點事都沒有。我事後問你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