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乖巧的一個妮子,她怎麼會這樣呢……”
“早先聽聞永安復國,是仙師所為,但細去查問,又知此仙師非陳遠,況且這所謂的仙師,更是找不到其人影,陳遠不回來,我也拿不定主意。”
脖間戴著狐裘的少女,也是滿臉茫然。
等到她哈出白氣,感到冷意時,才發覺窗外已然下起了雪。
“寧姨姨,下雪了。”
……
又是三十年。
永安的戴姓皇帝,已值壽元將枯時候。
如今他膝下已有三個兒子,五個公主,老大名為戴鏡,便是當今東宮太子。
太子戴鏡與戴緣不一樣。
他天賦上佳,不過五十三歲,便已是起靈境修士。
戴緣因家風頗好,內宮裡少有暗處的勾心鬥角。
但他作為一個連天人都不是的武夫,再憑著天材地寶,壽元也是凋敝,且這些年來,為了給戴緣續命,國庫已然虧空,永安都城怨聲載道,稅收徭役已逼得幾州造了反。
若無太子戴鏡,這朝堂恐怕都要亂作一團。
戴鏡平亂有功,且年少有為,私下已培諸多黨羽。
便連著朝里老臣,都心傾戴鏡,整日盼著戴緣駕崩。
可心中所想是想,明面上總不能表現出來。
戴緣一日不死,戴鏡便不能稱帝。
除非戴緣讓賢。
可戴緣老的腦子都糊塗了,話都說不利索,戴鏡幾次提醒與他,戴鏡都裝作不知道,只是輕輕撫著戴鏡的頭,笑道:
“娃兒,都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仙師吧?”
戴鏡心裡煩躁,日日這麼受著,再怎麼孝順良善,也要被那皇位迷了眼睛。
這一日,他拍開父親戴緣的手,怒斥道:
“父皇!哪裡有什麼仙師!若真有,您都快死了,他怎還不出現?!”
戴緣聽罷,扣著自己手上的老扳指,也不惱,也不哭,只是輕笑。
“在的……仙師一直在的。”
“娃兒,你變了。”
戴鏡話一出,才知怒火衝頭失了言,又有些後悔,但如今身下黨羽扶持於他,又自覺不該服軟於父親,才冷哼一聲,摔手出了榻房。
“父皇,就算有仙師,他如今看到你,定會失望透頂!天下百姓怨聲載道,賦稅之重令人難以想象,國庫空亦,舊臣中飽私囊,您一日不上朝,這天下一日不寧,但您現在……還有的力氣上朝嗎?!”
戴緣兩眼渾濁,聽著東宮太子的話響徹與塌房外的輝煌長廊中。
“鏡兒啊……你是想要爹死啊……”
戴緣終於落淚。
淚水順著臉上的褶皺溝壑,落在那張許久沒有換過的黃馬褂上。
永安新曆一百一十年。
戴緣上朝。
滿朝黨羽看著還算壯朗的皇帝,竟都是驚駭地看向戴鏡。
戴鏡面色如常,甚至心裡有些欣喜。
他知道,他爹這是迴光返照,這次早朝,恐也是宣佈退位讓賢之事。
可戴緣接下來的話,卻讓滿朝文武皆瞪大了眼珠子。
“咳……咳咳咳……”
“諸位愛卿……”
“朕知道,你們都等不及了,我的鏡兒……他也等不及了。”
“但朕還有一口氣,朕還有一口氣啊…咳咳……”
戴緣眼裡透著淡淡的笑意,釋然開口,
“今此,舉國傾力,助朕,尋到仙師……”
“國庫虧空,百姓遭難,各州叛亂,唯有找到仙師,便可破局……”
戴鏡站在龍臺之下,面色煞白。
偏有那尚書郎,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