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上的青裙女子,面色與旁人盡不同。
一陣是怕,一陣是激動,難以捉摸。
因著相貌靚麗出眾,已被有心之人注意良久。
那些個像是大世族的仙家公子,他們雖像模像樣的推杯交盞,但一個個的眼睛,卻幾次向這邊飄來。
他們交談聲之大,惹的這裡囚籠裡的人紛紛側目。
所談內容,不過家世、修為、天賦爾爾。
而那被關注的青裙女子,卻是耳畔另有其聲。
“妮子,你怕不怕?”
“武神前輩,我又怎會怕,但我還是擔心,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陳哥……”
“呵,整日唸叨那小子,他若有心,怎還會讓你被捕蛟人帶走,妮子,還沒看懂麼,這世上與你相伴的人,唯有我了。”
“可陳哥也不是故意離我而去,他,他……”
“行了,他再也未歸,我們也不提他,就算他回來了,這不過三千年歲月,他能從假帝邁入大帝一轉,也算造化極大了,搞不好,也是被捕蛟人抓進這籠子,等著上供。”
青裙女子的臉色隱隱有些失落,但耳內之聲說得有理,她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被供會抓來,這是命,妮子,百萬年前我的身骨便是被這些畜生所食,這次,我如何都要復仇!你可幫我?”
“武神前輩乃我半個師父,我又有如何不幫的道理。”
“何叫半個師父?那另外半個呢?”
“自然是陳哥啊!他授我劍術,堅我道心,尋兒如今能有此成就,與陳哥脫不了干係。”
“……被捕蛟人捉走也算是成就了。”
“前輩當年不也被捉了?”
“……”
那些個世家公子,自也不知處境,推杯交盞之後,些許醉意纏身,便也不再作掩飾,踉蹌來至青裙女子面前,遞過酒杯,自覺雅緻過人道:
“仙子能夠被宴請至上流寰宇赴十帝宴,想來也是天賦過人,我本中流寰宇長仙盟之人,想請仙子共飲佳釀,仙子可否賞臉?”
青裙女子臉色稍冷,抬頭,不由得冷笑道:
“赴宴?你娘送你上馬車的時候,是不是眼睛紅紅的?”
那世家公子一怔,細憶片刻,驚訝道:
“仙子怎麼知道?!”
“呵,快去喝你的酒吧,再騷擾本姑娘,小心我夫君上門,他氣性大,殺起人來我可攔不住。”
那公子見青裙女子不吃軟,也便冷哼一聲,
“粗鄙的賤丫頭,不過魂將境界,也敢同本公子無禮!”
話說一半,又聽女子提起其夫君,心中又有所謹慎,便試探道:
“還有你那夫君,又是何人?莫非也是什麼下界散修,鄉巴佬?上這蛟馬車否?”
青裙女子冷笑搖頭,這蛟馬車上人不過都是食糧,上了才是命苦。
“呵,連蛟馬車都未上,也便不是什麼天驕了,賤丫頭,你若順了本公子,我作為長仙盟盟子,也便許你一個通房丫鬟,不算薄待你,畢竟魂將境不能再高了……”
那長仙盟盟子的笑容逐漸放蕩,周遭幾些看客天驕,也都是笑捧場。
青裙女子臉色愈冷,但也想留著氣力鬧那供會,為前輩復仇,也便不再理會,只是冷笑道:
“我夫君姓陳,你若見他,當知蜉蝣與仙之別。”
青裙女子也不算誇大,畢竟她記憶中的陳哥天賦實在過人,就算三千年未見,從假帝步入大帝一轉,又如何不行呢?
大帝一轉與眼前這尊者境就傲嬌的崽,何嘗不是蜉蝣與仙別?
那長仙盟盟子聽罷,心裡又沒了底,冷哼幾聲後,便吩咐起隨從去查。
如此,青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