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指尖打了火,小心翼翼地點著菸絲,放進了鍋鬥裡,深深吸了一口。
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在這一刻終於眨巴幾下,似乎是流出了些刺激的淚。
沙場漢子只流血,不流淚,今個抽著煙鍋子,可能是戳到了心窩子,感時傷懷,藉著這旭日,偷摸溼潤了眼。
他重重一嘆,腦海裡揮之不去兄弟失去了半身的樣子。
語氣低迷,望著薄霧青山,望著雲霏,緩道:
“陳哥啊……我陳牛志怎麼就是過不去心裡這個坎兒呢,你若是早回來個日子,火鳴兄弟他,是不是就不用這般躺屍了?”
低嘆化作清晨一兩風,但吹不出青山,只迷失在雲霏之中。
腳下沙子又規律跳動起來,這老將軍自是察覺,便狠狠吸了口菸斗,又吹滅,眼裡掛上股狠勁兒。
“他孃的,這些畜生,又他孃的來了……”
軍帳裡號角吹響。
傷員並出,破甲亦上。
秋風和瘦馬相依,給這青山裡的軍營添上抹蕭瑟。
這位黑甲將軍,站在萬人前,眼眸赤紅,吼聲震天。
“兒郎們,燕國與永安,打斷骨頭連著筋,燕國被攻陷,便是永安的父老鄉親,也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
“那些畜生們又他孃的來了,告訴本將軍,我們該當如何!”
瘦馬與傷病似乎並擋不住這些將士們心中的狠厲。
他們振臂高呼:
“殺——”
“殺——”
……
無盡海岸邊上。
詭獸又化作百丈潮水,像一波高大的浪頭,與嘯同來。
恰是那岸上,卻有一道白衣定立。
他沒有帶任何兵器,只是身後磅礴氣運化作一道高聳牆壁。
腳下輕劃,沙地上便抹出一道線。
這線,本會被海水衝歿,但此刻,卻永久定格在這裡。
那白衣望著越來越近的嘶嚎浪潮,輕聲道:
“淵中詭物,皆不可踏入此線之後。”
“違之,盡斬。”
:()兩千載紅塵劍,十萬年長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