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長三碼頭西貨倉建成的慶典,在百樂門開宴,他居然沒有到場!那麼多名流要員,硬生生都給晾在那裡。還不是我跟大哥跑斷腿地幫他撐著場面!好在左二爺受傷的事也是人盡皆知,不然這次還真的沒法交代了。」
說起這件事,向寒川也不禁蹙起了眉頭。
「兄弟十多年了,我還真沒見過左震像現在這樣。英東你說得沒錯,再這麼下去,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長三碼頭,華隆銀行,向家紗廠,百樂門,獅子林,還有剛剛開工的跑馬場,這些年咱們辛辛苦苦創下來的基業,那一樣能少了左震?現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咱們眼紅,可他眼下又這麼心浮氣躁,早晚大夥兒都要一起栽跟頭。」
「那你說,還能怎麼辦?」向英東苦笑,「這個爛攤子,可怎麼收拾?」
「能收拾這爛攤子的人,就只有一個。」明珠把手裡那張信紙放在茶桌上,「榮錦繡。」
向英東頭痛起來,「這個我也知道,可是現在叫我到哪裡去把她找回來啊?」
「這倒不用你操心。」向寒川看著他微微一笑,「咱們幾個,忙翻了天也不管用,要說起找人,還有誰比得上手眼通天的青幫龍頭左二爺?他要是想找誰,還從沒聽說有找不到的。」
明珠愕然抬起頭,「你說誰,左震?怎麼可能。左震的脾氣,咱們不是不知道,他說要放棄,就決不可能再回頭。你們沒看到,當時錦繡從長三碼頭回來,那種失魂落魄、萬念俱灰的樣子。若不是徹底絕望,她怎麼會離開上海?」
「失魂落魄、萬念俱灰?」向英東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明珠,我還以為你這兩句形容的是左震。你看看他現在,不是煙,就是酒,我倒想看看,他還能墮落到幾時。」
向寒川也道:「不是我看不起自己的兄弟,這次左震真的不行。你隨便去長三碼頭問一圈,誰都知道,左二爺為了榮姑娘,已經破例無數次,就算再多一次又如何?」
明珠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這會兒工夫,也不禁沒了主意,「是嗎……你真的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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