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洋酒。這——這不是——他?!
「她不會喝酒,用不著硬灌。一定要喝的話,我來好了。」左震溫文淡定地笑了,「怎麼樣?」
跟在左震身後的唐海和石浩擔心地對視了一眼。剛才一進門,就看見這邊圍著一堆人,二爺剛看了一眼,一字沒吭,隨手抄起一瓶酒就過來了。他要做什麼?
他倆都跟著左震多年,深深知道左震的脾氣,閒事他是從來不理的,可這次例外。不只是例外而已,二爺這種微笑、這種語氣,他們太熟悉了,在這平靜客氣的微笑下面,是不見血不收手的震怒。但……只不過是一個舞女被欺負了,如此而已,百樂門裡這種事也是司空見慣,值得二爺動這麼大的脾氣嗎?
「您——您是——左二爺?!」張老闆瞠目結舌,剛才的酒頓時醒了一半。他教訓一個舞女而已,怎麼居然驚動了這個煞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關於左震,他雖然沒打過交道,但常在外頭混,青幫和左震的傳聞他總聽過不少。這絕對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
他情不自禁地鬆了手,錦繡的身子朝地面直栽下去。左震一把扶住她,「怎麼了,錦繡?」
她的髮髻被抓鬆了,頭髮凌亂地披下來,滿頭滿臉的酒,刺鼻的酒精味撲面而來,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整個身子都控制不住地簌簌發抖。
左震的牙關倏然繃緊。
「這個,不敢不敢……」張老闆跟天借膽,也不敢跟左震喝這杯酒,小心翼翼道:「既然左二爺都開了口,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嘿嘿,算了。」
「哦?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掃了你的興了。」左震淡淡吩咐身後,「阿浩,扶錦繡去旁邊休息。」
張老闆鞠著躬就想溜,卻被左震叫住:「等等。剛才錦繡有什麼衝撞你的地方,我替她喝酒賠罪。」
張老闆嚇得臉都白了,「不是,二爺,我剛才跟榮小姐是鬧著玩的,您可千萬別當真……」
一杯酒「噗」的一聲,直潑到他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左震慢悠悠地提著酒瓶,走到他面前站定,「我要是當了真,現在你還能站著跟我說話?我不過是教教你,百樂門不是個什麼人都能來撒野的地方。」
張老闆的冷汗刷地流了下來。
他知道今天這個門,不是那麼容易出去的。誰聽說左震「教」起人來,還有手下留情的時候?也許今天真是闖了禍,惹錯了人,可真沒聽說左震跟百樂門的舞女還有什麼關係啊。
左震手裡的酒瓶倒轉,嘩啦嘩啦,酒直瀉而下,灑了一地。
「我不難為你,只要你跟榮姑娘認個錯,跪著把這瓶酒舔乾淨,就可以走了。」左震微笑地看著他,「不過,要舔得乾乾淨淨,一滴都不能剩。」
「這、這……」張老闆的酒已經完全嚇醒了,左震擺明瞭要收拾他,這局面,只怕不是那麼容易了結的。滿地都是酒,他就算真的豁出臉去舔,也絕對不可能舔得乾淨,更別說這裡還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你不肯?」左震兩手輕輕一拍,「好,有種。」他的手往腰間一探,張老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動作,只聽「嗖」的一聲,尖銳的急響裂空劃過,一柄森寒的短刀已經貼著他的腿,直釘入他的身後!這地上是堅硬光滑的大理石,這柄刀居然就這麼釘了進去,直沒入地面,這是多快的刀勢,多可怕的手勁?!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把剛才打人的那隻手留下來吧。」左震淡淡地說,「現在動手還來得及——要是我等得不耐煩,過會兒,就說不定要你什麼東西了。」
「啊!」周圍的人群一陣騷動,驚呼四起。
張老闆腿一軟,不禁「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聲音都變了:「二爺,我錯了,我不敢了,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