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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口棺材已經做成,並且做得很細緻,另有一個木匠拿著紅油漆已經給漆好了一半,驟馬也趴在地上,趕車的人幫長福兒又在那裡燒柴做飯,春雪瓶卻在草叢,身傍寶劍而臥,許多小蟲、螞蟻等等都爬在她的衣裳上跟頭髮上,她睡得正酣,韓鐵芳又低頭看看自己坐的席子,心中又不勝慚愧,就想自己是一個男子,卻鬥不過那小霞,被箭射傷,還為雪瓶一介女子所救,而且如今還叫自己佔著這領蘆蓆,人家姑娘卻躺在草裡睡,未免顯得自己是太無能了!

這時西邊的天上又掛著金紅的夕照,滿天綺霞,烏鴉喜鵲都從遠處投還那密林間去。飯已炊好了,卻都不敢去叫醒雪瓶,等著大家吃完、喝完,雪瓶方才醒來,此時天色已黑,她自己也略吃了一點,便叫大家都休息,都去睡覺。她一個人,精神十分奮發地,旁邊燃著一堆木柴,火光熊熊地,照著道旁的茂草,她就手提著一對寶劍往來地走,守衛著以免有甚麼豹狼等等的野獸來襲。

天邊星月陰蒙,大地吹來的夜風漸有涼意,草間秋蟲低唱,那林間時時發出梟鳥的怪叫之聲,地下一口棺材在木屑中,鋸斧在棺旁橫放著,被那火光照得那棺上的紅漆愈紅得悽慘,韓鐵芳躺在席上睡不著,他抬起頭來看看,分明看見雪瓶有時走到那棺材旁邊就頓住腳站住,藉火光看去,可以看見她的眼淚瑩瑩,正與手中的劍光、天上的星光相映著發亮,而她的容貌、身軀,是秀麗而悽清,真是可愛可敬而又可憐。韓鐵芳就不禁暗想道:“將病俠玉嬌龍安葬之後,我養好了傷一定就走了,拋下她一個人在這大漠草原之中,多麼孤零呢!我若是死了倒還好,我若是仍在世間活著,那可豈能放心她呢?豈不是終身的憾事嗎?他不禁的暗暗嘆氣。”

一夜過去,次日上午,棺材已經油漆好了,但還沒有幹,抬在樹林那邊,叫風吹著,當日大家都沒有甚麼事,只是閒談話,可是春雪瓶跟韓鐵芳兩人之間的談話愈少。鐵芳的傷處連上了幾次的藥,疼痛處已經好得多了,雪瓶對於他,也不再如昨日那樣關心,彷彿很冷淡似的,韓鐵芳的心中卻仍端著許多想說可又不敢說出的話。

午飯用畢之後,天又陰了起來,三個木匠都柏天要下雨,並說那棺材上的漆,再放兩天怕也不能幹,一下雨,更得把漆沖毀了,再說下了雨,大家怎麼再在道露天地裡住呢?人人的身邊又都沒帶著棉衣裳。雪瓶地想了一想,反正棺材還是要埋在地裡的,士漆只為防水,並非為好看,幹不幹也不要緊,而且這次還不過是暫厝,將來到了迪化見著了玉欽差,那是她老人家的胞兄,欽差是個大官,絕不忍見胞妹的屍骨埋在沙漠裡邊,也許要再來放靈,運往迪化去開弔設祭,或是再運到北京丟入祖塋,我何必帶著這些人在此耽延工夫?還有那匹黑馬,也沒尋回來呢!於是她就吩咐人送棺材往那邊去牧靈盛殮。

當下這裡的三個木匠,一個車伕,連長福兒又都忙亂起來,套車、抬棺材,結果,是把棺材、鋪頭等物都放在車上,連韓鐵芳也坐在這輛車上,春雪瓶騎上馬相隨,除了長福兒和一個木匠,在此收拾起來那鋸、斧頭等等,用那匹紅馬先歇回老牛鎮。他們的車後,跟著兩個木匠,就一同先往西,轉到南邊,繞過了那片車不能透過的樹林,迂緩地走著,太陽又漸漸從雲中現露,又漸漸向西邊去了,他們這幾個人,一輛車,才沿著那水池,到了那幾株柳樹,沙與土的分界之前。

春雪瓶的芳容此時愈顯得愁點,眼眶裡的淚也跟那汪汪的池水一般的盪漾。兩個木匠,連車伕都幫忙,一齊掄起了鎬頭,就刨那韓鐵芳所指定的一塊土地。韓鐵芳是坐在車上瞪著眼睛瞧著,他的心也一陣陣地難受,他見這三隻鎬刨這片柳樹之外十九步遠的土地,比他當初刨土理的時候,所用的那兩口寶劍,十個手指頭可便利得多了,一霎時就刨下了有二尺多深。

韓鐵芳就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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