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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未曾看皇妹的舞姿,又怎麼能肯定就不如羽衣姑娘呢?你瞧,定北侯府的家將席連將軍,不就看得痴迷嗎?”
夜天祁果真是個擅棋的,便是這般隨意的落子,還能抽出空當來,將席上眾人的神態一覽無遺。
席連雖然是定北侯府的家將,但也是汗皇親封的大將軍,是以這宮宴之上,是有他席位的,只不過較之北辰燁夜太子,位置靠後了不少。
此時,他端著杯盞望著臺上,神態是痴痴的,只不過細看之下,便可見其眼底是呆滯的,明顯不是為夜闌公主的舞姿傾倒,而是有心事。
然在外人看來,倒還真像是被夜闌公主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
“果真呢,難道席連將軍看上你家皇妹了?”洛青嵐因角度關係,看到的只是他一個出神的側臉,不僅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席連將軍莫不是個見異思遷的男人,小碗不過冷落了他幾天,竟然看上別家小姑娘了。
“若真如此,本侯倒願意為他做一回主,討了這公主給他當妾。”北辰燁不像是玩笑話,且他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
“侯爺說話未免有些太張狂了,皇妹乃我夜國公主,給區區一個武將做妾,說出去還不貽笑大方?”夜天祁神色一冷,連落子的力道也大了幾分,似要將那墨玉棋子捏碎一般。
莫說是席連,即便是將夜闌許給北辰燁,他也是捨不得的。
“夜國貽笑大方,與本侯何干?”
“定北侯這話,是瞧不起我夜國嗎?”夜天祁猛然站起來,雙手撐著棋盤,周身戾氣,邪佞十足。
“是,”北辰燁何懼他動怒,猶自卷著洛青嵐一縷青絲,在指間把玩著,氣焰甚為囂張,挑眉反問道,“又如何?”
“你!”夜天祁雙手握成拳,怒視著他,這男人就是被大歸汗國的貴族皇族寵壞了,好生大膽。
“夜太子,該你了。”洛青嵐指著棋盤,抬眸對他一笑,道,“你且莫聽他胡言,你家皇妹是斷斷不能嫁了席連的。”
聽她此言,夜天祁神色稍有緩和,心下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難得有此驚才絕豔的女子,還能通情達理,若是計劃不成,不能讓北辰燁為她出兵,能娶回夜國去,倒也不錯。
即便給不了她皇后之位,一個妃位他還是願意允諾的。
待夜天祁落座,洛青嵐才嗔怪的對北辰燁說:“席連將軍怎能另娶她人,他這一生決不能負了小碗,便是個妾,也不允許。我自期望一生一世一雙人,小碗定也是這般認為。北辰燁,你切不可亂點鴛鴦譜。”
“是,嵐兒如此說,本侯應允便是,但若是席連的意願,那本侯也不好多言。”北辰燁心知席連對小碗的情意,但娶了夜闌,對他的大事有利無害,也不失為一條良計。
洛青嵐復看了席連一眼,心中暗忖,小碗那幾日,心心念念都是這個黑大個子,說他待她如何好,想必他定是個值得她託付終生之人。
夜天祁臉色鐵青,原來,她竟是為了那個石女,並非什麼知禮懂事。
夜闌雖然刁鑽,那容貌身段卻是萬里挑一的美人,身份更是席連一介莽夫高攀不上的,此時倒讓此二人嫌棄至此,真真是可惡至極。
“姑娘說的小碗,可是那個石女姑娘?本宮卻不知,這席連將軍竟愛上個不能生育的女子,若然如姑娘所說,要對小碗姑娘從一而終,豈不是要席連將軍斷子絕孫嗎?”
他二人不給他留下顏面,他的話也就沒必要客氣,夾槍帶棍的,聽得北辰燁寒眸一沉,他反倒心裡痛快了。
洛青嵐似乎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棋子落在邊角一處,讓夜天祁有了可乘之機,迅速落下一子,唇畔笑意漸濃。
這棋局就像人生,一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