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平原上,夜幕茫茫,枯草搖曳,徐徐微風彷彿在發著嘆息。
男子默默的立於黑暗中,逝去的歲月在腦海裡閃現,安詳早已遠去,耳邊傳來沉重戰車撞擊聲,血腥的氣息在空中瀰漫。
血液染紅了草野,火焰焚燒著天際,敵人彷彿滾滾洪流般衝來,恐怖的氣息隨風肆虐。
猛烈的雷電在空中閃現,他抬起了頭顱,舉起了鑰匙,漆黑的眼瞳裡散發著雪亮的光,黑色的鑰匙沾滿了猩紅的血。
煙塵滾滾,廝殺慘烈,流矢在呼嘯,鮮血在迸濺,鑰匙綻放出了詭異的黑光,衣裳浸滿了血紅,敵人紛紛倒在腳下。
以卑微之命,以無畏之心,斬殺吾之仇敵,不死不休!
殘缺的聖像沒了色彩,草原依然在沉睡,遙遠的桃樹枝在搖曳,花香芬芳四溢。
喧譁漸漸淡去,一切都化作了幽暗,化作了寂寞……
雲辰驀地睜開眼睛,儘管常年的廝殺磨礪讓他剋制住了驚叫的衝動,但汗水依然洶湧透出,須臾間浸溼了睡衣。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沉悶得幾乎窒息,一陣劇烈的疼痛在全身瀰漫,如同萬千螞蟻在啃噬一般。
不對勁,敏銳的直覺讓他察覺到環境的異常,兩道冰冷兇狠的目光本能在四周警惕打量起來,然而入目所見的場景,卻是讓他眼瞳一陣緊縮。
靚藍色繡花卉的幔帳,織金的雲紋錦緞被子,紫顫木床旁擺著個羊脂玉長案,上面盛放著一尊掐絲琺琅的三足香爐,檀香的味道正從那香爐中嫋嫋散開。周圍的陳列擺設更是奢華,嵌象牙花映玻璃的屏障,青花白地瓷梅瓶,寶藍天景雲石地板等等,這一切與雲辰腦海裡預料的情形截然相反。
“自己明明在深淵戰場遭遇敵人伏擊,身受重創而失去意識,怎麼會出現在一個華麗無比的房間裡?”雲辰眼皮微跳。
“少爺,您醒了?”飄渺動聽的少女聲音在耳邊迴盪,宛如潺潺泉水,清冷中帶著甘甜。
居然有人?雲辰汗毛聳立,身體近乎本能的要從床上彈起,右手更是這做出了鎖喉的動作,來人能悄無聲息的逼近自己,必是危險之輩!
危機的念頭在雲辰腦海裡掠過,這是多年來在戰場上廝殺而養成的敏銳直覺!
但他的身體尚未彈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就籠罩身體,更可怕的是,身體居然虛弱無比,根本無法承受這樣迅疾的動作,直接攤倒在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堂堂五印裁決者,怎會如此虛弱,難道被人下毒了?雲辰驚駭之極,不過他眼眸裡的波動只是一閃而逝,若非刻意注視,別人根本就無法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常年的戰鬥讓他明白,越是危機越不能慌亂,否則死的越快。
直到漆黑的眼瞳完全恢復冰冷,雲辰這才抬起頭,目光銳利的射向對方,可當他看清面前的少女時,所有的冷靜近乎剎那崩潰,心神猛震下忍不住失聲叫道:“師孃?”
眼前少女穿著一襲半遮半掩的素白袍子,透過胸口的衣袍褶皺,隱隱可見嬌美的峰壑,如瀑的青絲柔滑的散落開來,細嫩雪白的肌膚宛如新剝嫩藕,即便以絕代佳人稱之也絲毫不為過。但讓雲辰如此震驚失態的絕不是這少女的美麗,而是對方的容顏竟和自己的師孃差不多,若說有不同,那隻能說這少女比雲辰印象中的師孃年輕青澀了許多。
“少爺,您……”少女俏臉飛過一抹羞惱的緋紅之色,眼裡閃動起掙扎猶豫目光,旋即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輕輕的咬了咬貝齒,最終嬌軀慢慢傾身向雲辰,一手揭開了他的被子。
若是尋常時刻,雲辰必會立即避開,畢竟對方可是他敬重的師孃,然而此時他的腦海完全被震撼充滿,一時間呆滯當場。
在雲辰失神之際,美貌少女已經貼近雲辰,低頭親吻他袒露的胸膛,柔軟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