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眶滑落,傅白芷卻不肯多說什麼,而是乾笑著把手帕拿起來,將花夜語嘴角的血擦去。“你看看你,吃的真笨,都吃到臉上了。”哪怕極力掩飾著鼻音,可傅白芷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感到花夜語勉強撐著手,漸漸摸上自己的臉,那一刻,傅白芷便再也無法忍受的哭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在語兒面前哭,千不該萬不該把這份脆弱展露在這個人面前,可是她…
“阿芷…別哭…我會盡我所能的陪著你…我會…”即便眼睛無法再看清傅白芷流淚的樣子,可花夜語又怎麼會感受不到身邊人的難受。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可心口的疼讓她沒辦法維持下去。她靜靜的捂著還在跳動的心,卻覺得那跳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慢到幾乎連自己都快感受不到。
“語兒,你怎麼樣?是不是又難受了?藥!我現在就拿藥給你!”見花夜語呼吸的十分困難,傅白芷慌了神,她急忙把瓷瓶裡最後一顆續命藥拿出來餵給花夜語,看著這人艱難的嚥下去,漸漸陷入昏迷。傅白芷紅著眼把花夜語扶到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這才出了房門。
傅白芷不願讓花夜語過這種等死的生活,她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到外面之後,傅白芷僱了一輛最好的馬車,還有可以連日趕路的車伕。第二天一早,她帶上兩個人所需的東西和錢,抱著還在昏迷的花夜語,朝著藥仙谷趕去。
為了防止路上顛簸吵醒花夜語,傅白芷始終都抱著她,沒有鬆開,也只有在喝水休息的時候才會問問車伕,行到了哪裡。
“姑娘這是要帶妹妹去藥仙谷尋醫?”那車伕把傅白芷的緊張看在眼裡,再瞧瞧始終昏迷不醒的花夜語,便猜的一二。
“恩。”面對車伕的疑問,傅白芷懶得多說,她輕柔的擦拭著花夜語的臉,見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觸控,在睡夢中蹭了蹭自己,她輕笑著,將花夜語抱緊了些。
“既是尋醫,其實也不必去那麼遠的地界吧?我知曉前方的白晶城,倒是有許多名醫,那都是當今聖上都讚賞的,不若姑娘可以先到那裡看看?”
那車伕也是好心,雖然他不知道花夜語的毒,但普通人也決計不會往中毒的方面想,只以為花夜語是生了重病。聽到車伕的話,傅白芷想了想,還是打算去試試看,便帶著花夜語在那白晶城下了車,讓車伕在城門口等著。
一路快步走到那所謂的醫館,才剛進門,傅白芷便看到許多人在排隊求醫。她急忙找了一個藥童,問這裡的主治醫師雲河在哪,那藥童指了指一旁的白髮蒼蒼的老者,傅白芷看了一眼,便知這人就應該是坊間流傳很厲害的名醫,雲河。
“雲醫師,這是我妹妹,她身中奇毒,我聽聞你醫術過人,請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救她。”傅白芷問的急切,就連雙眸都是帶著期望的。作為一個醫者,雲河一眼便看出花夜語已經毒入全身,怕是無力迴天。然而,對上傅白芷充滿期待的視線,雲河有些不忍的把兩個人帶到了內室,讓傅白芷把花夜語放到床上。
“她身上的毒,怕是有多年了。”雲河將銀針刺入花夜語的手腕中,看著那銀針不僅是變黑,甚至有一小部分都被腐蝕折斷,皺眉說道。
“是,我聽聞雲醫師你救過很多人,我想你…”
“抱歉了這位姑娘,你妹妹的毒,已經走遍全身,毒性極強,且不僅僅是一種毒。怕是當今藥仙谷的神醫柳靜沫也束手無策,老夫實在無能為力。”聽著雲河的話,傅白芷眼中的期望漸漸消失,逐漸轉變為絕望,又添了一些惱怒。見雲河轉身就要走,傅白芷猛地抓住他,生生將他拉扯回來。
“什麼無能為力,為什麼你只是隨便看一眼就說自己無能為力!你救她啊,她分明還有救的,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說沒辦法!她一直都在強撐,她撐了這麼久,只是想陪著我,憑什麼你們一句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