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昨晚也在外面守著,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難不成他還自己跑了。」楊宗謹隨口一句話。
卻嚇得在場所有人後退一步,臉上露出驚恐的臉色。
這個時代畏懼鬼神,還是有的。
楊宗謹見一計不成,只好選擇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去雷仝的房間檢視情況。
東院裡,薛宗元指著單獨的一間房道:「這就是雷仝住的房間,從他出事後,這間房便一直沒有人住。」
楊宗謹謝過,然後單獨進屋尋找線索。
這間屋子是再簡單不過的房間,只有床和板凳桌椅,幾乎沒有多餘的陳設。唯一複雜一點的估計是雷仝的衣服,開啟一看全是換洗的衣服,沒有什麼特別。
真就平平無奇。
楊宗謹沮喪的坐在屋子裡的凳子上,摸著小胡茬的下巴思考問題。
籠罩在雷仝身上的疑雲頗多,首先是雷仝屍身的下落,其次是殺雷仝的動機,再次是雷仝為什麼不當場反應。
上述問題在詢問過舞臺上掄大錘的壯漢之後,更加的撲朔迷離。
因為根據其他人供述,這個壯漢和雷仝關係一直不錯。兩人經常一塊兒喝酒,是典型的狐朋狗友。兩人又沒有經濟糾紛,可以說是純粹的酒友。
「這可真是奇怪呢?」楊宗謹在家裡,撐著腦袋想問題。
「這可真是奇怪呢……」李媗之學著楊宗謹的口氣,惟妙惟肖的嘆了口氣。
楊宗謹看了眼李媗之,沒有多說什麼。
李媗之看楊宗謹不接茬,又坐到他的對面望著他。
楊宗謹心想:「就知道你有話要說。」便毫無誠意的來了一句:「我覺得奇怪是因為殺人動機都沒了,你覺得奇怪啥?」
「我覺得奇怪是班頭對你一臉崇拜,說明他清楚你的底細。而這種底細顯然不是身份帶來的,而是名氣帶來。如果縣衙的捕快都知道你的大名,那麼一直在附近表演的雜耍班,會不知道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楊宗謹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楊宗謹騰地站了起來:「如果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誰,那麼問題就廢倉的嚴重。這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們必須這麼做,要麼是篤定我破不了案。」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我知道一件事!」李媗之道。
「什麼事?」楊宗謹問道。
「當然是上京趕考的事情呀!」李媗之咬著牙說道,「如果一直耽誤下去,我的夫君可就錯過了天子第一科。」
楊宗謹瞪大了雙眼:「情況有這麼嚴重?」
李媗之重重的點頭。
楊宗謹立馬端正態度:「那我一定要儘快查明此案,然後上京趕考。」
李媗之眉頭一皺,覺得自己好像剛才不是這個意思。
正要開口,卻被董秋荻攔了下來。
董秋荻悄聲道:「夫君現在是騎虎難下,如果不查清此案,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是聲名掃地,只有落跑的份。」
李媗之急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敢和你保證,這個案子肯定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光雷仝屍身在眼皮底下就解釋不通。」
「有了!」楊宗謹猛地一拍桌子。
嚇得李媗之和董秋荻身體一顫,齊刷刷的看向楊宗謹。
楊宗謹抱歉的看著兩位夫人,然後說道:「屍身是在義莊不見的,那我就去義莊尋找證據。你們不必陪我前去,只需要找來班頭把東院都圍起來。」
李媗之無語道:「夫君……」
「嗯?」
「班頭早就這麼做了,還清點了人數。」
「哦!這些細節的工作當然是他們來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