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描金的漱盆,腳步有些踉蹌,如華皺皺眉,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冬兒說夏草換下里的衣服上有血跡,她把夏草留下讓冬兒回去就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夏草剛才來的時候雖然會把沾了血跡的衣服藏起來,可是時間緊促,必定不會藏到外邊,應該還在房間裡,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知道的更清楚些,太后對夏草倒地用了什麼手段。
第二日天一亮,冬兒和夏草就進來服侍如華起身,趁著夏草去打水的功夫,冬兒貼著如華的耳朵說:“娘娘,夏草姐姐把衣服藏在箱籠的暗格裡,奴婢找出來看了,是膝蓋的位置,裡邊的襯衣都碎了,外邊的綜裙像是新的。”
“嗯,這麼說太后娘娘是罰夏草跪了,估計是跪在什麼堅硬的物體上了,不然衣服怎麼都會碎了,外邊的衣服可以再找一件替換上,太后娘娘的寢宮裡不會缺套宮女的衣服的,也沒有人會去查詢太后娘娘。”如華沉思到,宮女的衣服都是有定製的,初夏秋冬共三套,另外還有一套是重大節日裡穿的,少一條裙子,很快就會讓人看出來。
而太后娘娘有的是辦法再給她的宮女弄一條裙子出來,所以不足為怪。
冬兒又問:“娘娘那夏草姐姐……?”
“你別驚動她,我總要弄明白太后的用意才能跟她攤牌,不然走錯一步又是個麻煩。”如華對冬兒擺擺手:“你暗地裡找人討點治外傷的藥膏給夏草,別讓人知道是攬月宮的人要的,”如華叮囑到,其實她可以拿牌子去找太醫要,可是那樣太后立刻就會猜到她已經知道夏草受傷了,也會猜到她已經知道了夏草和她的交易,不僅夏草會有危險,她也同樣會有危險。
門簾外邊傳來夏草的腳步聲,冬兒連忙住了嘴,如華坐在梳妝檯前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一剎那的恍惚,什麼時候她跟太后結下了仇怨,太后竟然會這樣恨她。
如果太后執意要她死,恐怕她真的不會有生存下去的機會吧,夏草來到她身邊也有些年頭了,如果當初夏草來的目的就是要害她,那太后為什麼一直沒有下手?為什麼還要留下她的性命,現在為什麼又要逼著夏草下手害她?
太多的為什麼,如華想立刻就把情況弄清楚了,這種活在迷霧中的感覺很難受,就像是一個人走在路上,前邊是白茫茫的一片,你什麼也看不清,卻又沒有辦法停下來,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但是你心裡根本就沒底,前邊是懸崖是溝壑還是毒蛇猛獸?
夏草端了漱洗盆進來,如華回過神,走到盆架前坐下,夏草給她為了白色的綾布大方巾,如華洗把臉,問夏草:“夏草進宮有幾年了?”
夏草正另拿了綾布的方巾給如華,聽如華突然問她,下了一跳:“奴婢進宮……有五年了。”
“奧?跟我是同一年。”如華擦了臉,凝神去看她,瓜子臉,丹鳳眼,很漂亮的女子,怎麼印象裡好像沒見過?
也是宮女進宮都是要經過篩選的,品貌端莊,心靈手巧的都會被分到好一些的地方,她當時因為不願意進宮,心裡就憋著一股氣,做事拉拉踏踏的,後來就被分到了當時不受寵的陳修媛的宮裡。
像夏草這樣聰慧的女子,應該是分到風光一些的主子身邊了吧?風光……?如華突然想,夏草當時會不會被分到了淑妃娘娘也就是現在的太后身邊了?那麼她受封以後,太后就把夏草混在給她的下人之中安插了進來。
這樣一想,如華頓時覺得後背上冒冷汗,幸虧夏草沒有歹心,或者說幸虧太后還沒有起殺心。不然她恐怕早就在不明不白中喪命黃泉了。
“娘娘?”冬兒擔心的拉拉如華的衣袖:“您怎麼了?”
如華的臉色陰晴不定很是難看,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滲出,夏草也很擔心的看她。
如華回過神來,又看了夏草一眼,才說:“沒事,天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