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視窗吹了一會。
“一個月沒梳頭,肯定是亂七八糟的。你不知道我從山崖上掉下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百分百活不下去了,佛祖保佑。”
司徒雪天皺眉。
“我是說你的人變了。”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熟悉的臉孔,陌生的表情。
用木梳挑起雙鬢的兩綹紅髮,用髮帶系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要精神了許多。我對著鏡子吹了個口哨:“真是帥得沒話說。”
司徒雪天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提著自己的包裹往門外退去。
我握住梳子的手一緊。
“雪天,等我一起下去。”
司徒雪天轉過頭看著我,臉上依舊掛著一抹讓人摸不透的笑。
我走到床旁邊,整理好樓彥紅送的衣物。
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他不殺你?”
雖然心裡很清楚,重蓮練了那個武功是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的。可是,一想起他看我的眼神,他做的每一件事……
甚至他這個月滅掉的幾個門派,都是我們倆曾經去過的地方。
我真的沒辦法不去亂想。
司徒雪天道:“因為我救過他。”
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司徒雪天走到我的身邊,替我收拾東西。
然後他告訴了我兩年前發生的事。
自從我們在泰山上分別以後,司徒雪天回到了採蓮峰,但是回去以後,採蓮峰的其他弟子說,薛紅去找林軒鳳,叫六美都散了。
離開採蓮峰以後,他打算回紫棠山莊。
但是路過一個小村的時候,他看到一群人正在欺負一個女子。
他不會武功,只有拿錢將女子救回來,兩人還討了不少難聽的話。救了那名女子以後,他才發現她蒙著臉,個子很高,有一雙紫色的眼睛,很像薛紅。
但是比薛紅不知美上多少倍。
那女子是個啞巴。
而且,還有了五個月的身孕。
什麼問題她都願意寫在紙上回答他,唯獨不願提起孩子的爹。
司徒雪天想,很可能是良家女子被男人玩弄後拋棄,又不敢讓爹孃知道,只得離家出走,流落街頭。
他竟然就暫時陪著她住了下來。
每天晚上那女子都會靠在床頭,撫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小腹。她不會說話,可是她的笑容讓他覺得心裡很難受。
她看著自己的肚子,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他始終覺得,她不僅一點都不恨那個拋棄自己的負心郎,還愛到了心坎裡。
幾個月過去。
有一日,她突然跪倒在床旁。
他急得連續摔了幾個跤,請來了接生的穩婆。穩婆進房以後,立刻就她趕了出來,哆哆嗦嗦地說,那個女子想要剖腹產。
司徒雪天問其原由。
穩婆說,她的胯太窄,無法順產。
剖腹產的成活率微乎其微。
但是半個時辰過後,房裡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
穩婆臉色發白地衝出了房門,剛出去就對著門外的人大聲慘叫“男人,是男人!”
司徒雪天激動地問她是不是生了男孩。
穩婆已經嚇得站不住腳,在大街上大喊:“生孩子的是個怪物!他是男人,他竟然生了孩子!救命啊,有妖怪——”
司徒雪天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衝進房門。
滿床鮮血。
那名女子的面紗已經被取了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
躺在床上,滿頭虛汗,竟在用針縫補著自己腹部的刀傷。她的身邊睡著一個光溜溜的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