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石階直劈而上,彷彿通往瓊樓仙界。
“現在怎麼辦?”缺右眼道。
“走上去呀。”
“怎麼走?”
“這麼大條路你看不到麼。”
“當真從這裡走?”
“這裡是最不可能出現機關的地方。如果來人就殺,他們也別招人了。”
花遺劍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
“沒錯。走了走了。”
順著石階往上走,風夏月涼。與一座座樓臺擦肩而過,果然毫無危險。
二十八樓都經過了,看到五個大門。五個大門後面有五棟樓,卻只有一個是亮著的。不一會兒,連最後一個也熄滅了。
我們正猶豫要不要繼續上去,一大群人從樓間衝出,飛速趕下山。
帶頭的人是姬康。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居然沒任何行動,繼續帶人往下跑。
缺右眼道:“莫非機關在上面?他們都不動手,這機關有這麼靈麼?”
我擺擺手:“看來天山真的是這樣,所有分支互不干涉,只管自己的任務。”
“呸呸,照你這樣說,有權的人除了豔酒,便是林軒鳳那個死不透的了?”
“缺老弟,你想死麼。”
我話剛說完,花遺劍的劍便鏗的一聲響,出鞘。
“走走走,反正都是死,給你倆小子殺了,不如給天山的殺了,起碼有面子。”
我繼續往上走。
幾乎是穿過雲霧,我們才看到三座大觀。
此時,三觀中依然只有左邊的一座是亮著的。
再上去難保會出事,我們走到那座大觀的門前面。牌匾紅漆黑字,清楚寫著:
紅裳。
我拍拍缺右眼:“你倆可以去,我不行。”
“我懂,你個重蓮。”
缺右眼帶著一臉迷茫的花遺劍進去。
我找到一個石凳坐下,凳子還沒坐熱,那倆人就出來了。
“怎麼?”
花遺劍道:“她們叫我們直接上去。”
“六門的老大有三個在,其他都是小丫頭。都在甩骰子賭博,押注美少年二十個,絲綢二十箱,金釵兩百支,玩得可開心了,都沒時間鳥我們。”
多麼神奇的一個地方。
再上去便是神殿了,那豈不是要和豔酒直接對上?
然而我猜錯了。
上面不是神殿,而是一座城。
一座大得不像生根在山頂的城。
一條小河穿城而過,水聲柔艫,煙影清風。
星輝月映,冉冉波光,萬家燈火。城中是終年化不開的煙霧。
城中央,一座宮殿懸浮坐落在空中,緩緩旋轉,俯瞰著大地萬物。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正猶豫不決,一個姑娘自煙雲中走下,停在我們面前:
“請問,三位來天山,是見宮主的麼?”
對付這種場合,花遺劍最厲害。我推推他的胳膊。果然他握劍拱手,浩然正氣:
“正是。”
“請跟我來。”
我們跟隨著前行一段,終於發現,原來這煙霧中是有橋的。長而華美,直通向神殿天狐。
一路往上走,彷彿走向月宮。再低頭看看腳下的繁城,天街繁華,煙水茫茫。
我們走入月夜下的天狐宮。
放眼望去,殿旁女子手提琉璃燈盞,恰似海神明珠。
黑暗中,燈火映亮了殿內的珊瑚鏡,芙蓉帳,及女子們羅裙子的下襬,淡墨的花枝,水晶風荷。
珠簾垂落在臺階上,一道孔雀屏風。
屏風後的人影不很清晰,只見他穿著紅衣,身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