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將我傳的一文不值,偏你還巴巴地來看我,也不怕沾了事兒。」衛令儀掩面輕笑,眼睛裡倒是流露出幾分難得的真摯。
「反正皇上已經讓我爹爹把娘和我都安頓在雲京了。」唐予安吃得極快,但模樣卻優雅有致,惹得衛令儀直搖頭。她見著了便道,「你家的東西總是比別處要好吃些,想來都是極精貴的,我可得都嘗一遍才好。」
「不過今日前來,我可是要幫人帶話的。」唐予安道,「太子爺說了,京裡最近傳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了,那些流言蜚語事出有因,既然因他而起,他會自己打理乾淨。」
「你們定南將軍府什麼時候跟太子搭上關係了?」衛令儀笑著道,似是隨意一問,沒有半點他意。
衛令儀問得直接,唐予安答得也簡單:「唐家從來只忠於皇位上的那個人,太子見我能與你搭上話,這才去府裡求我的,與定南將軍府可沒什麼關係。」
一個「求」字將唐予安血脈裡桀驁不馴的脾性淋漓盡致地流露出來,惹得衛令儀邊笑邊嘆:「這麼說來還是太子拖了你唐予安的臉面才對。」
「可不是嘛!」唐予安回得那叫一個從善如流。
兩人頓時笑作一團。不過太子對自己的態度依舊不變,這對於衛令儀而言倒是確實是一個好訊息。
「依我看啊,太子殿下對你可不一般,就是對沈家那個太子妃都沒這麼好過。」唐予安道,「竟然會為了怕你疑心,特意讓我來帶話,實在不像是太子爺那樣本分老實的儲君能做出的事。」
衛令儀神情微微一黯,心中隱約想起了昔年舊事。
舊年她年紀尚小時,雖承襲王位,但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燙手山芋。彼時皇后迫於無奈接下了自己這麼個麻煩,但是一直以來都只是命自己與她一同吃齋唸佛,幾乎不曾有過其他的生活。
如果不是現在的太子,當初的大皇子賀旻,只怕衛令儀到現在連大字都不識一個。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多了不少青梅竹馬的情分。昔日在她不曾被賜婚前,宮裡隱隱便傳她會嫁與太子的傳言。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衛令儀才被皇上匆匆忙忙地嫁了出去,賀旻也在不久後便娶了太子妃沈氏進門。
「不過我看你家靖國公人還不錯,那位太子爺牽扯太多,以後後院指不定要怎麼起火呢,你不摻和也挺好的。」唐予安這一番話令衛令儀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本以為她是心性直爽,不喜玩弄城府手段,不想竟然還有幾分大智若愚的意思。
「我並沒有想過嫁給太子。」衛令儀倒是對她說了一句實話,只是卻微微闔上了眼眸,更多的便不再提了。
對於衛家的事情,唐予安心裡有自己的看法,不過早在家中她便已經被父親提點過,於是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堂上氣氛正值低迷,卻聽院外一陣躁動,似是人數不少的一批人馬到了院前。衛令儀心中尚是不解,卻聽到皇后身邊女官如宜的聲音遠遠傳了來:「此處可是嘉臨王的所在,眼下日頭漸熱,皇后娘娘恐嘉臨王身子不適,差奴才們送了些體己的東西來,還望嘉臨王莫要辜負了娘娘一片憂心。」
院門大開,只見一群宮裝美人並幾名小太監湧進了門裡,其中的兩人各捧著一隻極大的錦盒,也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
衛令儀上前領賞,道:「令儀謝過皇后娘娘。」
為首的太監將賞賜一一唱過後,如宜便逕自上前笑著對衛令儀道:「嘉臨王,皇后娘娘知道您身子不好,幸而年前的時候南地的一些小國送來了些頗有意思的貢品,娘娘說你肯定喜歡,便讓奴婢給您送來了。」
說話間只見那二人上前,依次將錦盒揭開。一邊是一枚晶瑩剔透通體冰涼的千年寒玉玉佩,另一邊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