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郗曇點點頭,崔氏吩咐下人擺上晚飯,程渝跪在在食案前,靜默無聲的同父母一起吃飯。
飯畢,郗曇起身說道:“卿身體不好,還是早點休息為好,僕去書房再讀一會書。”
崔氏含笑道:“讀書固然重要,可君也要多多注意身體,一會妾讓人送點心過來。”
郗曇溫言道:“卿身體不好,這種小事就不要多費心了。”
崔氏微微笑道:“這是妾該做的。”
郗曇見崔氏溫婉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動,示意身邊的下人退下之後,執起崔氏的手柔聲說道:“你早點休息,我看一會書就回房。”
崔氏含羞白了郗曇一眼,輕嗔道:“在女兒面前都這麼不正經。”
程渝聞言立即躺在榻上裝死,郗曇見女兒已經躺在榻上睡著了,不由輕笑一聲道:“阿渝都睡了。”
崔氏見狀忙喚來喜娘把程渝抱回房間睡覺,郗曇同崔氏說笑了一會之後,便回書房繼續看書了。
自從崔氏開始教程渝,不,現在應該叫郗道茂認字之後,郗道茂的古代生活就充實了很多。每天吃過早飯之後,崔氏便會選一篇詩經中的詩,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待郗道茂念熟之後,就放手讓女兒自己去背詩習字了,郗道茂在學習方面一向自覺,崔氏很放心。
曾經身為中文系學生的郗道茂,學幾首詩經是不成問題,但問題是,崔氏給她認字的詩經是她的伯父——書法大家郗愔專門給家裡孩子寫的啟蒙書,共用了篆書、隸書、楷書三種字型寫這本書,這本書不僅是郗家孩子的啟蒙認字書,還是啟蒙習字貼。
而崔氏對她的要求是,要她每種字型都要能默寫出來。楷書、隸書就是繁體字,她還能認知,但篆書她就不行了,所以她總是要花不少時間把今天新學的篆書默寫出來。
郗家是書法世家,郗家的孩子從小就要開始練毛筆,郗道茂也不例外。她前世因身體不好,爺爺奶奶怕她多學了東西,把身體弄壞,就沒有讓她學什麼才藝,這輩子她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又有了良好的讀書環境,她一定不會浪費上天給的這個機會。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也曾經參加過學校的書法社,雖沒正式學過書法,但也對如何練習書法稍稍瞭解了一些。她還記得書法社的書法老師曾經跟她說過,很多人學毛筆字一開始就從楷書入門,看似容易,實則最難。反倒是一般人認為最難學的篆書,反而筆法簡單,學起來很容易,容易練出橫平豎直的基本功。
不過篆書唯一的缺點就是篆字繁體,認識起來困難比較大,對年齡偏低的孩童來說稍微難了一點,所以專業的書法老師都會選擇隸書作為孩子入門教材,因為隸書筆法比楷書簡單,而結構卻和楷書相近。郗道茂想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的三歲孩子,篆書認識雖難,但對她來說,還不是很困難,所以她還是選擇篆書作為自己書法的啟蒙。
郗道茂現在每天都會花上兩三個時辰連書法,等到了下午,崔氏有時間就親自教女兒打結絡,若是沒時間,就讓喜娘和雙竹教郗道茂學女紅,充實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的,轉眼一年多就過去了。
“唔,阿渝寫的不錯。”正在郗道茂寫的入迷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讚許聲。
“伯父?”郗道茂聽到郗愔的聲音,忙放下毛筆,站了起來。
郗愔詫異的拿起書案上侄女的習字帖嘖嘖稱奇,郗道茂的筆跡雖稚嫩無力,但已字型已然有形,他曾聽傅氏說過阿渝在一年多前開始習字,每天都起碼要練兩個時辰以上的字,他原以為是傅氏偏心阿渝才特地誇大講的,現在看來傅氏說的該是實話。他不由讚許的摸了摸郗道茂的腦袋說道:“阿渝寫的很好。”
郗道茂聽到伯父的讚許不由喜上眉梢,伯父是當世著名的書法大家,他說自己寫的好